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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曇心中鬱結,但看了手上的鐲子,卻又不得不激起信心來,只要她能快快找到能讓鐲子變紅的惡人,然後教他說一句我是好人,就能迴天庭了不是?所以這酷刑受罰長短都在她個人的努力,在此悲觀不如去找個惡人來好好說教一番!阿曇滿懷壯志的握拳一揮,突然就懨了。她現在縱有三寸不爛之舌,也說不了話的。
她不可能一輩子匿於這林中,掬了幾捧河水吃,又歇息了片刻,阿曇便朝著東南方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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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曇至此才知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她容貌不佳,又身無分文,一路行來受盡人嘲諷。但有好人送她幾個銅板幾口米飯,卻都被阿曇婉拒了。
她始終不相信自己成了要靠別人施恩才能存活的地步。
阿曇也想過去做工掙點盤纏,但不是嫌棄她是女子便是嫌她眼口有疾。阿曇無奈,卻也沒得他法。再有便是一件讓她萬分不解的事,小曼給她的鐲子說是遇惡人才會變色發紅,但自她跟人打交道接觸,這鐲子便沒有一天不是紅色的……難道說,這世間再無一個純良之輩?
阿曇此時還不知道,這鐲子的確遇惡變紅,但世人皆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懼、愛、惡、欲,或大或小,總是有的。若要有例外,一是六根清淨斷塵緣貪痴嗔;二是初生的嬰兒;三為傻子。
阿曇本以為要這些人說一句“我是一個好人”再容易不過,卻不料待她在紙上寫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不是鬨堂大笑便是罵她瘋子,更有甚者言語惡劣出手相向。此時阿曇方知,仙子從來沒有給她放水的意思。
阿曇只管漫無目的的行走,遇見能讓鐲子變紅的人,便遞給他一張宣紙,上面歪歪扭扭寫的是:請說“我是一個好人”。
可嘆她會寫的第一句話不是自己的名字,反而是這樣一句話。
如果有人肯按阿曇紙上所說,這鐲子也就不會發紅了。
阿曇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何處,只覺地勢漸漸平坦,河流岔口也多了起來,走到一處渡口正猶豫過不過河,船上的艄公卻對她招呼道:“小姑娘,要過河就上來罷!”
阿曇幾時見過有人對她這麼和顏悅色,但過河的錢她是付不起的,指指嘴巴,擺了擺手,指指腰包,擺了擺手。那艄公的船比其它的都大,船上已有個商旅打扮的中年人,船尾坐著一個垂髫小兒。
那艄公頓了頓,似乎理解了阿曇的意思,隨即又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你一個小姑娘口不能言目不能視,我順便捎你罷,這趟不要你銀子!”
這自然是好事,但阿曇總覺得不好意思,站在岸上踟躕。那早就坐在船上的中年商人出聲埋怨:“你這船還走不走!?”
那艄公忙道:“走!立時走!小姑娘,快上來,別讓這位爺等久了!”
阿曇沒奈何,只得硬著頭皮上船,對那艄公連連鞠躬道謝,才坐在那中年商人旁邊。那中年商人嫌惡的向右挪開三寸距離,阿曇不以為意,也朝左挪了三寸。
艄公撐船毫不費力,不時便行到河中,水流最湍急最深處,那中年商人貌似怕水的緊,死抓住船舷對那艄公道:“撐快點!看著水我暈的慌!”
那艄公只點了點頭,撐的更賣力。
阿曇一直看著船尾的垂髫小兒,那小孩兒一直背向他們,手裡不停搗鼓著什麼,不說話也不起來招呼船客。
突然身旁的中年商人“啊”了聲,驚叫:“方向錯了,錯了,你這是把船駛向哪?你不知蘇州城位置嗎!”阿曇被他嚇了一跳,但她可不管什麼蘇州城贛州城,她要過河,有人免費送她,只要不把她一輩子扔這河上便夠了。
“蘇州城?不把銀子交出來你們就一輩子待這河上罷!!”那艄公突然轉過身,扯下頭上的斗笠,臉上一道刀疤從上至下劃拉下來,滿臉絡腮鬍子,手中提了把鐵杵,竟是一個凶神惡煞的漢子。
阿曇心裡猛的打了個突。當真是心想事成啊……
那中年商人被嚇的不輕,身子都快貼上阿曇了,緊緊抱著身前布褡褳,牙齒格格打戰:“你……你搶錯人了!我……我甚麼值錢的都沒有!”
阿曇掏出紙筆,狗爬似的寫下幾個大字:我也無錢。她現在抗打擊能力直線飆升,遇見這人心裡也只說了句倒黴倒黴,她無才無色,反而淡定起來。
那漢子一把揪起中年商人,正要一棒將他腦袋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