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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遠山和慕容博聽那老僧一喝,心中驚駭,內息對湧互相彌補,兩人臉色漸漸迴歸原本,蕭遠山慕容博同時睜開雙眼,竟相對一笑。
慕容復見了這幕只覺不可思議,自己父親怎會露出這般的笑容,這倒是他此生第一次得見。但這也就在心中微微詫異一下,轉瞬又低落無比。
蕭遠山和蕭峰二人攜手站起,突然“砰”的聲在那老僧面前跪下。那老僧面目極為平和,微笑著說道:“二位剛才歷經生死,心中可還有什麼放不下?”
慕容博雙手合十,虔誠說道:“宏圖霸業轉頭空,帝王將相不須做。多謝大師指點愚人,慕容博心心念念一生的東西,不過是夢幻泡影罷了。”
慕容復聽此罷,幾欲噴出一口血來。踉蹌著上前,跪倒在地,卻還是將阿曇護好好的。
“爹!你……適才說甚麼?”
慕容博看著慕容復,卻不敢看他懷裡的阿曇,閉著眼將先前的話重複了一遍。慕容復悽然問道:“爹,你放棄復興燕國了麼?”
“不錯。”慕容博長嘆一聲,道:“而今一語驚醒夢中人,當年處心積慮謀劃,終究是害人害己。如今大宋雖岌岌可危,內憂外患,但也不是我等武林人士可以撼動。要怪只怪當時自己空有雄心壯志,做著皇帝夢,如何是現在這樣。倒不如和你娘……在一起。”
慕容復低著頭看不清神色,手指卻握的發白,他怕自己一不小心便失控。多年的所謂抱負,到頭來不夠如此而已。自己因為最重要的責任,而將自己最愛的人放在次要。但現在不管是燕國還是阿曇,都不在了。阿曇死了,自己復國還有甚麼意思?空守著一個地方,連心都是冰的。,
“既如此,那你為何要逼死阿曇!!”雖然他不想洩露自己的情緒,但這一句卻還是無法掩飾其中的悔恨和怒意。慕容博一怔,這才看向他懷中的阿曇,登時一驚:“這……復兒,你給她下的毒是七竅流血的東西麼?”慕容復咬牙道:“爹……我未曾給阿曇下毒,難道不是你做的手腳?”慕容博聽他語氣裡極為不信任,卻如何也怪罪不起來,他深知死去的姑娘在慕容復心中的分量,認真解釋道:“我只是去告訴她你下了毒,至於甚麼毒我也不知。除此之外,並沒有給她再做什麼。”
此情此景,慕容復也知道慕容博不會在此事上騙自己,那……不是自己,不是慕容博,又會是誰?慕容復想到薛慕華,難道是他?但阿曇和薛慕華無冤無仇,如何會這樣?!慕容復想不通,想的頭疼也想不通。便在此時,那老僧和蕭遠山說完佛法,看了眼死去的阿曇,突然驚咦出聲。
慕容博此時心中早將老僧視為師父,於是問道:“大師可是看出什麼端倪?”那老僧點點頭,走到慕容復腳邊蹲下,伸手去摸阿曇額頭。慕容復哪裡允許這人相碰,想也不想便出招制止,不料那老僧好似恍若未覺,右手後發先至,將慕容復定住,左手已摸在阿曇額上。
“你幹甚麼!”慕容復大喝,眼睛發紅,若不是老僧功力高出他十倍不止,定然將其除去。那老僧一直神態謙和沖淡,此時卻微有異色,半晌才喃喃說道:“莫非是……”
眾人聽不清他後面說的話,阿朱上前問道:“莫非是什麼?”那老僧瞧了眼慕容復,說道:“這位姑娘可是施主心愛之人?”慕容復答:“不錯。”
老僧若有所思,“嗯”了聲道:“生未必生,死未必死,施主若是廣積福澤,說不定還能得一諦。”慕容復擰眉,還欲問個清楚,卻見那老僧已在百步之遠。
“高僧究竟何意?!”
只聽那老僧聲音遠遠飄來:“天機不可洩露。”
慕容復低頭看了眼阿曇,下巴抵在她額上,就算是死了,也不能離開他。如今復興燕國已是空談,他也不想再去為此如何。忘不了阿曇說的最後一句話,他或許比阿曇更恨自己,但這些都沒有任何用處。
名利權勢終究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只怪他明白的太晚。
慕容復將阿曇抱起,讓她的頭靠在自己頸窩,一步一步走下山。
“我們回姑蘇。”
莫怪當歡卻惆悵
仙是不會死的。
阿曇在閉上眼的前一刻,心底默唸的便是如此。但她忘了,彼時自己也不過是一介凡人而已。阿曇只覺自己置身於一暗不見天日的地方,意識清晰著卻不能挪動半分。周遭寒冷無比,但卻抵不過自己的心。這樣的冰冷,好似要將自己凍住。不知這種境況朦朦朧朧維持了多久,正當阿曇以為自己便要這樣凍死之後全身突然回暖,一種熟悉至極的感覺包裹著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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