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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原來即便是喝黃酒最多的上海人也沒鬧清楚加飯酒和花雕酒是同一種酒,上海人執意花雕是不同於加飯的另一種檔次更高的酒類,其實它們都是加飯酒,不過檔次高的加飯酒被裝到雕花的酒罈中,故更顯珍貴而已。
王曉野說人生漫遊和酒的發酵相似:什麼可能性都有!因為發酵結果取決於溫度、水質、酵母、做酒的原料等各種元素的神秘組合,當然還有其製作者——釀酒師。他告訴哈林頓,中國的歷史和政治與中國的酒文化息息相關。社交場合上酒的功能自然不必多說,即使在古代,男女之間的互相勾引也多以酒為媒,比如潘金蓮勾引武松,杜麗娘勾引柳夢梅。從前國民黨上層人物主要以江浙人為主,所以基本上喝紹興酒,而共產黨上層主要以湖南、湖北和四川人為主,所以基本上喝白酒,因此解放後白酒興而黃酒衰,很多著名的黃酒,如北方的即墨老酒、南方的龍巖沉缸酒和九江封缸酒幾乎銷聲匿跡了。
情慾股市(7)
但何以紹興加飯酒在改革開放後在黃酒世界獨步天下?王曉野的研究心得是:其他因素除外,中國所有的黃酒都太甜,唯紹興加飯酒甜味適度!這就像世界各國的政體,從英國工業革命的興起到新教登陸北美,皆因其財產所有制解決得相對圓滿,而凡此問題解決得不圓滿之國家,皆問題多端。種種美好理想固然令人神往,但它們如同酒中的糖分太多,甜固然可口,但很容易令人舌頭髮膩,繼而撲滅、扭曲慾望。1949年後去了臺灣的大陸人思鄉心切,對紹興酒念念不忘,於是在臺灣釀開了紹興酒。可是沒有紹興的地氣和鑑湖水,哪能釀出正宗紹興酒?後來他們想出往紹興酒裡放話梅的招兒,酒味不正就用話梅里的糖和酸來壓,有點像大陸人往葡萄酒里加雪碧的搞法。
王曉野的報告從來都與老外的報告風格不同,他由衷地看好中國的大勢,並用中國的本土理論佐證,老莊、《易經》和陰陽五行都用上了。他希望中國多些歐洲文藝復興和啟蒙的色彩,讓秦統一中國之前的古典學說和解放前就有的證券市場重現生機。他說統一前的春秋時代最大的特點就是開放、爭鳴,沒有統一的思想束縛人。他認為本土的黃酒與西洋的葡萄酒正在中國合流,因為它們都同屬發酵酒,相對柔和,而白酒和威士忌卻須在發酵之後再被蒸餾,酒精度太高,一般人受不了。在哈林頓的影響下,董事會漸漸認可了王曉野的結論:中國的股市就像中國的酒,儘管酒味兒有點兒怪,但只要就著中國的菜喝下去就會令人心曠神怡。酒味固然不同,但其實質內容一樣:都是酒精在發生作用!
根據王曉野的論調,世界大同的美好理想透過革命不一定能實現,但透過證券交易所倒有可能實現,因為證券交易所可以將各國資源不斷股份化、證券化,先在本國股市發行上市,實現共享,然後再以國家為單位將各國股市作為一間公司拿到一個世界聯合股票交易所再次上市,讓全世界在一個統一的股市實現共享,各國互相參股,人類的利益必然一體化,而利益一體化自然就消滅了戰爭,實現了和平,把各國人民團結起來。他認為這比聯合國更實在、更具可操作性。
英美的職業銀行家對中國自然談不上深厚瞭解,但在王曉野的教育下,他們對中國證券市場的發展一致樂觀:中國股票市場潛力巨大,急需開發。其理由是:股票市場在中國蓬勃發展具有非常好的心理基礎和經濟基礎。心理基礎實際上指的是人類嗜賭的天性。股市無論在什麼地方,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充滿了賭的特徵。賭性是人的天性之一,人的一生,充滿了各種選擇,而每一次選擇都像一次賭博。儘管人類不斷宣稱自己如何理性,如何優於其他動物,卻終究難逃一賭。所以王曉野常說:人生就是一場豪賭!而在人類各族之中,華人的賭性似乎最強,不知這是炎黃基因的遺傳還是華夏文化的積澱,反正在全世界幾乎所有著名的賭場和賭注最大的賭局中,最樂此不疲的賭徒總是華人。
至於他們所談的經濟基礎,則是指中國人在全世界首屈一指的高儲蓄率。西方人愛借錢花,用中國人的話講,這叫“寅吃卯糧”。而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之一就是省吃儉用,未雨綢繆,為子女和將來儘量先將錢存入銀行,這導致了中國的儲蓄率在全世界排名第一。於是中國銀行系統內的高額存款就成了股市源源不斷的供給。單個股民的資金小,但全體股民的量大啊!中國人就這樣滿懷希望,一個猛子扎進了股市的汪洋大海。
情慾股市(8)
王曉野對中國股市的預測果然很準,短短几年內,中國股市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一躍成為全亞洲僅次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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