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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子薄,又走了彎路,但現在不正在撥亂反正嗎?你要看主流啊!”
“哎呀!難得聽到王曉野同志說出這麼中庸、穩重而又不偏激的話。簡直像領導做報告,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沈青青譏諷說。
“我是怕你太絕望了!其實不是我不願中庸,我是怕假中庸太多,反而不像中庸之道。在中國,穩重老成、說話滴水不漏的人太多,麻木的更多。我之所以偏激,是因為看到太多的虛偽、殘忍、麻木!若不偏激不足以警醒人民。和殘忍、麻木相比,偏激要有意義得多。否則永遠號稱全面、辯證地看問題,個個老成持重,事事一分為二,但實際上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
“瞧!一說到要害處你就原形畢露了吧!既然你看得這麼透,為什麼還與他們同流合汙呢?”沈青青毫不客氣地說。
“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原形是什麼樣子,我的本性與他人又有何區別?大家不都這麼被誘惑著忙碌一輩子,然後就消失了嗎?至於同流合汙,我看人類的汙穢都差不多,基督教稱原罪,佛教說業障。可這正是相對世界的本質:人看似理性,卻像野獸一樣活著。所以你說我同流合汙也順理成章!”
“你難道就真的像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嗎?”
“我就處在佛教所說的無明狀態,可骨子裡又老想覺悟。這麼說可能太形而上。打個比方吧,我的覺悟過程就像國企改革,說道理好像全明白,一行動就痛苦,所以得先讓我爛透了才能重獲新生!”
“天哪!”女人詫異道,“你難道活得這麼悲觀、絕望嗎?”
“正相反!你沒發現我比你活得樂觀多了嗎?這叫做‘叫化子趕集窮歡樂’!我早過了絕望那個坎,所以永遠充滿希望。我們既有自由意志,也有天定的基因或因緣,多麼神秘的命運!儘管它有時好像與人的努力無關,有的人有才有德,卻命比紙薄,有的人不努力也大富大貴!可這只是戲,是幻覺!我篤信世界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但在相對世界裡我們只可窺到一絲天機,不易了悟,可正因如此才好玩!若真了悟了,就回到了絕對世界,也就得道、涅槃了!”
“你又開始天馬行空了!咱們還是談具體的吧!天樂儀表的經理們舉止那麼粗魯,你難道真對他們有信心嗎?”沈青青憂心地問。
“我是這樣理解的:他們的確舉止粗魯,可正因如此才需要包裝。所以我乾脆向基金經理們交底,告訴他們天樂儀表的主要收入來自母公司經營夜總會的收入。但經營夜總會卻是他們的強項,瞧他們舉止粗魯,多像黑社會的人!這麼一分析,天樂儀表不僅有了賺錢的生意,而且有了最佳管理層——多麼獨特的公司,多麼值得炒一把的股票啊!”王曉野已被自己陶醉了。
沈青青看著王曉野,心想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呢?他為何如此明白,同時又對什麼都不屑一顧呢?她乾脆問:“你為什麼從裡到外都在冒險,都在遊戲人生呢?”
基金經理(6)
王曉野一字一句地回答說:“因為人生的真實狀態就是這樣!人生就是一場遊戲!無論你怎麼選擇都是在遊戲人生,只要你是人,你就在遊戲。我們倆的區別僅僅在於:你在遊戲中比我玩得更認真!因為你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場遊戲!”
沈青青望著王曉野久久無語。這個危險的男人正在她心中激起一種莫名的激情。她又問:“說到舉止粗魯,我參加你們的電視會議時,發現你們海外投資銀行家的言行也並不優雅啊?”
王曉野一笑說:“做金融本是一種殘酷的遊戲!玩的是別人的錢,壓力很大,講吓流話、談女人、喝酒,甚至吸毒都成了減壓的方法,去夜總會消遣更是家常便飯,你的國內男同事不一樣嗎?紐約、東京和倫敦都差不多。不信待會兒你跟我去本地的紅燈區逛一圈,說不定就能碰到曼哈頓證券的人。”
女人一愣,沉默不語。王曉野就鼓動說:“你還可以順便對天樂儀表的夜總會業務有個感性認識。怎麼樣?”
這句話激起了沈青青的幻想。她從未經歷這樣的氛圍:既充滿異國情調,又洋溢著微妙的浪漫。而這個男人已經在她隱秘的天空掀起了一股變幻莫測的風雲!何況她自己的世界並非靜如止水,而是暗流湧動!她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內心深處的一種呼喚,但她總是以最快速度將其壓抑。她以為自己有力量將這隱秘的衝動扼殺在搖籃中,然後平靜地了此一生。她是幸福的人!她老公是優秀的男人:博士、副教授、業務骨幹,而且顧家。但這一切都是別人眼中的風景,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呢?他是個嚴守規矩卻毫無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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