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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槿身邊只跟了個紫菱,又不熟悉這裡,也不敢到處亂走,走到離戲臺不遠的一個跨院,就停了下來。
院子裡種了幾棵紅梅,此刻已經開得很好了,嬌豔欲滴的,十分惹人喜愛……梅樹下置有藤椅和藤桌,桌上擺了瓜果點心,還有一壺冒著熱氣的茶,看得出是剛剛有丫鬟來換過。
一般大戶人家做喜事,都會在賓客可能經過的地方準備好這些,也免得來賓說主人怠慢了客人……
紫菱看到嬌豔欲滴的紅梅,就笑著跟華槿說:“小姐,您看著梅花開得多好……比咱們東跨院的還好看呢。”
看到那邊有藤椅,就笑著說:“您也走了好一會兒了,想必也累了,奴婢扶您去前面坐著歇息一下。”
小時候每次到了冬天,東跨院的寒梅開了,小姐都會讓她們在跨院裡擺上幾張桌椅,炒幾碟小菜,再拿幾壺果酒,拉了霖二爺去梅樹下共飲。
自從有一次不小心被夫人撞見,說教了好一會兒,還罰了霖二爺跪了幾天的祠堂,小姐就再沒這麼做過了……
紫菱覺得小姐應該也很懷念那樣的日子的,就自作主張扶她到前面坐。
華槿看著那凌霜傲骨的紅梅,卻毅然轉身往外走,淡淡道:“紅梅太嬌豔了,我不喜歡。”
看到它,她只會想起前世那段荒唐的日子。
“世上竟有不喜歡紅梅的女子,倒是新奇的很!”華槿剛轉過身想要離開,身後就傳來略帶戲謔的聲音,主僕二人都有些被嚇到。
華槿還沒回頭,紫菱就先擋在了她的面前,對著來人說:“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話音才落,紫菱就看清了來人的容貌,連忙低頭行禮:“四表少爺……”
華槿聽到紫菱這話,這才轉過身來看,就看到範循領著兩位少年走了過來,其中一位是剛給外祖母賀過壽的平國公府三公子,出口說話的也正是他。
另外一位……身著湖藍色湖綢直裰,長得十分文雅秀氣,氣質溫雅。
華槿心中一沉,使勁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才勉強使自己保持清醒。
都御使靳大人的嫡次子,她前世的好姐夫,那個毀了她一生的人---靳東棹!
連姚氏都來了,她本該猜到他也會來的……是現在的生活太好了,好到讓她忘了這麼個人的存在,她實在是太大意了。
“我當是誰不喜歡紅梅呢,原來是範兄的表妹!”池曜笑眯眯地朝華槿走了過來,端詳了華槿很久,才說:“我瞧著你這表妹倒有點眼生,似乎沒怎麼見過。”
範循也沒想到華槿會跑到這裡來,還這麼巧被他們碰上了……看她剛剛要走的樣子,應該也不是刻意跟著他們到這裡來的。
既然遇見了,他作為主家,少不得要給他們介紹:“這是我四表妹華槿,平常極少來範府,所以你們可能沒見過。”
又對華槿說:“這位是都御使靳大人的二子靳東棹。”
華槿心不在焉地給他們行禮,對池三公子微微頷首,對靳東棹卻是連目光也不落到他身上,就很快低下了頭去。
靳東棹覺得範循這個四表妹似乎對他有點莫名的敵意,不由得問她:“華四小姐以前可是認得在下?”
華槿把指甲狠狠地掐進肉裡,直到感覺手心有黏稠的液體流出,她才抬起頭,微笑道:“我今天是第一次見靳二公子。”
靳東棹臉上略閃過失望,“是嗎?我還以為你以前見過我呢。”
範循覺得今天的靳東棹有些奇怪,不由得撞了撞池曜的肩膀問他:“靳兄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問我表妹這麼奇怪的問題……這表妹就連我都才見過幾面,他又怎麼可能會認識。”
池曜正託著下巴思索著什麼,被範循這麼一撞,他立刻就拍了拍腦門,道:“我說華槿這名字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原來是華霖兄的妹妹!”
靳東棹和範循都不知道這其中的淵源,皆滿臉好奇地看著他。
池曜笑呵呵地說:“我前陣子不是去我浙江的外祖家待了大半年嗎?華霖兄是我在半道上遇到的,後來我瞧他也是去浙江,就跟他結伴而行……我與他一同遊玩浙江府的時候,就經常聽他提到他妹妹,說他妹妹有多麼多麼好的,搞得我都想見見了……走的時候,他還把我從外祖父庫房裡順來的玉笛拿走了,說是要送給他妹妹。”
邊說著,就圍著華槿轉了一圈,“你就是華霖兄口中的槿妹妹吧?”
華槿低著頭沒回答,池曜又問:“範老夫人壽辰,你哥哥怎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