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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上欽點為探花郎,還以為是託了孟大人的關係……你這麼說我倒放心了,果然虎父無犬子,既不鋒芒畢露,又懂得審時奪度,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在翰林院觀政期間可以多跟他學,他是孟大人的嫡長子,懂的東西必然比你多。”
華栩恭敬地稱是,華釗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叮囑道:“話雖如此說,但你也不可仗著與孟家關係親厚就在翰林院驕縱自負,肆意妄為,該學的還是要虛心去學,耐心去做,萬不能讓人抓了錯處,影響了將來的調任。”
華栩知道父親這是在提點他,忙謙遜地點頭。
兩父子在書案前說話,笙哥兒就窩在大紅雕漆太師椅上吃點心,丫鬟流蘇在一旁伺候著,他今年才五歲,跟放茶點的高几差不多高,穿著棗紅色繡雲紋的小襖,帶著老虎帽,跟個散財小童兒似得,十分喜慶。
華槿不敢打擾父親與大哥談話,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笙哥兒十分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從攢盒裡抓了把窩絲糖,跟個小兔子似得蹦蹦跳跳跑了過來,“槿姑姑!這糖可好吃了,您嚐嚐?”
笙哥兒生性好動,性格也十分活潑,前世華栩被流放,他是唯一一個養在外祖母身邊的孩子,其他的要麼跟著華栩去了貧苦之地,要麼就留在華府受二房的郭姨娘的排擠和欺壓,當時郭姨娘已經被抬作正妻了。
華槿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跟他說:“糖吃多了對牙不好,姑姑不敢吃,笙哥兒也正是長牙的時候,也不可多吃。”
笙哥兒睜著雙黑溜溜的眼睛看她,“您說得是真的嗎?可我每次去曾祖母那,曾祖母都會拿糖給我吃……”說著就嘟起了嘴,看起來有些委屈。
華槿失笑,祖母疼他還來不及,又哪裡會跟他說這些,平白掃了孩子的興……沒等華槿解釋,他就十分乖巧地把糖放回了攢盒裡,“我相信槿姑姑。”又跑回到她身邊。
華槿笑了笑,父親正好轉過頭來看她,她便牽著笙哥兒給父親和大哥行禮。
流蘇端了太師椅過來給她坐,她把笙哥兒抱在膝上,華栩看到便笑:“我說笙哥兒怎麼這麼歡喜,原來是四妹來了。”想了想,又說:“我聽你嫂子說你昏迷了三日,如今可大好了?”
華槿苦笑道:“……原是我頑皮,不聽母親勸告,爬上假山玩鬧,才會不小心摔到池子裡。所幸池子不深,也沒多少石子,我也就輕輕磕了一下,受了點風寒,如今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卻讓一家都為我擔心,我反倒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華栩笑了笑說:“你是華家的一份子,我們關心你是理所應當的……你身體本就虛,如今又不慎落了水,以後可要留心養著,別落下病根才好。”
大哥雖比不得二哥跟她親厚,卻也是十分關心她的。
華槿點頭說好,心裡十分感激。
華栩卻想著四妹來找父親怕是有話要說,索性他也跟父親談完了話,便抱著笙哥兒跟父親告辭了。
笙哥兒拽著華槿的手不放,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她看,“母親最近在教我背三字經,我有好多不懂的,父親去了翰林院,也沒時間教我了……曾祖母跟我說,槿姑姑的學問是府裡幾位姑姑中最好的……”他撒嬌似得搖著她的手臂,“槿姑姑,我可以常去沅芷院請教你嗎?”說著又小聲嘀咕:“……五叔叔都開始背《千家詩》了……”
華槿有些哭笑不得,笙哥兒怎麼拿自己跟五弟比……五弟可是養在祖母身邊的,今年都八歲了。而且,她的學問很普通,只是比較愛看書罷了,哪裡就稱得上是幾位姐妹中最好的……
不過教笙哥兒三字經還是沒有問題的,便笑著說:“好啊,槿姑姑正覺著沅芷院太冷清了,你正好來給我添添人氣。”
笙哥兒得了準信,明亮的雙眼裡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放開她的手,歡歡喜喜地跟著大哥離開了。
第005章 勸說
華槿跟華栩說話,華釗便俯身在書案前寫奏疏。
華槿看到他幾度凝眉,下筆十分猶豫,剛寫了一半又撕掉換了本新的……父親在政事上向來沉穩果斷,很少有這樣猶豫不決的時候,到底是遇上了怎樣難以抉擇的事,才會流露出這樣浮躁的一面。
聽母親身邊的彩娟說,父親最近都是處理大理寺的政事,原先她還以為是父親與母親置氣才尋的託詞,如今看來並不是這樣……
華釗正認真思考,華槿也不敢出聲打擾,端了杯熱茶輕輕地擱在書案上,就俯下身看他寫廢了的那本奏疏,華釗總覺得朝堂上的事華槿不懂,書信、奏疏都極少避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