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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蘆在我記憶中如同神只,也如同夢魘,那雙無悲無喜的眼睛曾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出現在任何晃神的時刻;折磨著我,把我少年時的自以為是和驕傲打擊得分毫不剩。那段時間,我痛苦,像是掙扎出蛹的蝴蝶,骨頭要被壓折,突破血肉刺出來。
所以,我沒法把他和一個導致月暝扭曲崩潰的人聯絡起來。
也許只是相似的人?我這麼想。
魔界不出世之神手無數;並不只有清蘆一個。
不論如何,我也只得如此想著;讓自己不要在意。
考慮這些事的時候,我坐在草墊子上,眼睛沒焦距地看著妖鬼在外頭亂跳亂叫。他顯然看見了此生見過的最偉大的魔器之一,因為,我剛剛也是這樣認為的。
妖鬼圍著猛看的,就是那個牛掰哄哄的玩意。
起因是緋葉打算捆一隻鳥來給我們一行人當坐騎,正在尋找目標,清蘆話也沒說,越過他發出一聲清嘯。
然後,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恐怖的景象就出現了。
天空忽的黑了一片,巨大的黑影從天邊漸漸變大,赫然是一隻巨鳥,然而不是魔宴時空中縱然少見,但還是存在的那種,而是——魔器。
展翼有幾十米的鷹,鸀寶石的眼睛,從鳥喙到尾翼,全部都是零件組成,魔紋組合成羽翼的紋理,數個巨大的法陣刻在鷹背上,雙翼上,腹下,發出金棕色的光,仔細看來,居然是火系、水系、風系、土系、光系、暗系……幾乎所有系統的魔力集合於同一法陣中所發出的光。若是一個新生進入魔器師學校,教授會講的第一堂課基本就是:千萬不要那麼蠢,把相剋的魔力加持在同一個魔器上。
而清蘆這一個巨型魔器,不僅這條金科玉律,幾乎是對魔器師的全部法則倒行逆施,戒律破了個十成十。
我瞄了一眼,就從心底裡——髮指。
只粗略一看,就能判斷這個大魔器可以在任何險境中來去自如,不論去多麼兇險的地域,也可攻城略池,所向無敵。
何況,短短六天,其中兩天他與我們在一起,是在怎麼造出這個需要整個魔界魔器軍隊製造一年的東西的。
——何為神技。
外頭,清蘆一躍而起,輕巧落於鷹背上。妖鬼死命爬了有十多分鐘,終於勝利登頂,朝我歡天喜地地揮手,叫我快上去。
我懨懨地,一邊想著清蘆真是有空,一邊走到巨鷹垂下的翅膀邊上,沒什麼力氣地往上爬。
“黑木,別自己亂動!”緋葉從後面走過來,抱住我,腳尖輕輕一彈,騰空而起,穩穩落在鷹背上。我被他攬在懷裡,又被他的外套裹著,也真開始舀自己當個病號了。
巨鳥起飛,像是箭一般衝向高空,我們跟著鷹劃破藍天,衝破雲層,漸漸平穩,在雲層之上最湛藍的部分平飛。因為各種加成,我們這些乘客享清福,像被保護在罩子裡似的,清新,清爽,感受不到真正升空的勁風阻力,壓力變化,就到了萬米高空。
緋葉貼在我耳邊:“心情不好?”
我簡直像被寵壞了的小屁孩,悶悶地嗯了聲。
他笑著抱緊我:“沒事,從這裡出去就帶你去玩。”
我因為身體和精神上的各種混亂,各種壓力,覺得什麼都沒太有意思,偏過頭慢慢地問他:“你何必對我這麼好啊。”
他面孔靠過來,鼻樑頂著我的鼻樑,聲音曖昧:“你說為什麼?”
我偏過頭去,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這是我過去從沒有過的出格舉動,做完之後自己也嚇了一跳,頭腦空白了一瞬間,為了掩飾不自然,飛速轉回頭去,縮著不知道說什麼。
身後好半天都沒聲音,久到我以為他不在意,他才從後面抱住我,把下巴擱在我肩上,低聲問:“為什麼親我?”
我閉了閉眼,心說我哪知道為什麼。
可能是脆弱時,身邊有人願意提供依靠,就荷爾蒙發作了一瞬間。好歹我也算是喜歡男人的男人,對這麼一張好看的臉,這麼一個對我不錯的人,難免會恍惚一小下。
但我心裡只有魔王,我確認。
我回過頭去,想要直視他,真誠地跟他解釋,自己只是剛剛發瘋了,卻看見他的紅眼睛水洗般亮,目光直直的,神色認真。我心裡意識到自己犯了錯,想幹笑著問他幹嘛啊,卻被一下按住後腦勺,眼見他側著頭就吻過來。我心驚膽戰,趕緊推他,拼命往旁邊閃想躲過去。緋葉在這方面很霸道,直接把我翻過來按倒,膝蓋壓住我的腿,不管不顧地就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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