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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曲折之中,更陷曲折。
左然緊跟在他的身後,但“廣陵”心法策動之下,她的雙腳左右互蹬著相距極近的牆,竟然能夠一直在那半空馳躍。
這條巷子其實並沒有複雜的分岔,但是偏偏因為著夜,可以盡情的施展著這巷子中角度極大的拐角。
每一個拐角,都教勾函和左然在這已經足夠忐忑的追逐中多積上一點高高低低。
俱散和顏仲的腳程是很快的,若要他們全力縱馳開來,這窄巷就算是在蜿蜒上一些,也是不在話下的。更何況之前在緊要關頭出了手的兩個人,那瞬息的身手施展,已經足夠令在場眾人知曉厲害了。
只是沒人知道來人的底細。
是“枕戈”的高手?
沒人能給出答案,只是單純的說那老城之中又有人來,卻又不像的。
當時在場之中,大多是熟知老城“枕戈”社的,來人看起來年紀不輕,確然不似先生的麾下了。
沈先生麾下,舊城當打之年的人物,這才使那社團一直橫行城東。
不過勾函舊城卻有些直感,那“枕戈”雖大,卻是在這段日子裡沒有餘力差出太多好手的。
顏仲早已反出社團,如今卻回來做事,其中曲折,可以想見。
但老爺子手下,為了這有著莫大幹系的“陌上桑”,也是要出大力的。
那半白坡上,隨時都能出現的好手,勾函心裡有數,剛才與俱散的照面,勾函眼中手上,是分明能感到“夙興夜寐”中顧融留下的鬥意的。
他只是有些地方還不能完全體悟,老爺子的心裡,究竟是怎麼謀策的,“枕戈”社出力難盡,而普通兩道的肖小又難有大動,“夙興夜寐”大可傾力而動,將那大局一蹴而就。
既然對於老爺子說來,“陌上桑”是如此要緊。
勾函心知這其中有些關竅,只是到現在的這步,關竅如何,至少是自己,還未能明瞭。
想著他便微微側目,看了看身後緊跟的左然。
親王是老爺子提攜的,如今執掌闔城牛耳,老爺子的事情說起來當是他盡心之事,那市政中的“御禁”,不認真的動一動是說不過去的。
但同那闔城之中的種種事情一樣,這些理所當然細論起來也是有關竅的,勾函能知道的只有一點點,左然自然是隨身做事的,但其餘親王還有如何的安排,這半白坡白道卻要有如何的盤算,卻真的不好說。
親王要甩脫老爺子積下的陰影,而這也就是那闔城之中,白道之內,最大的陰影了。
一念及此,勾函的背上都豎起一道凝結來,那左然還在身後,而其實說到底,他要辦事,替老爺子辦事,此時此地,終究只能靠自己。
而其它的一切,終歸都要納入算計的。
烏木的盒子,沉重只在盒子本身,而那盒中的事物,看上去倒不是那麼有份量的。
其實就算是俱散,也不知道那所謂“陌上桑”究竟是什麼,何況是中途才應承要幫沈先生一個忙的顏仲。
而此時說是開盒查驗,也只是要憑著直覺,看看所獲之物究竟值不值那麼多代價。
若是值那麼多代價,就算拿對了東西了吧?
那木盒子的蓋輕輕彈開,機括並不複雜,中間的東西更加簡單——只是一捧乾乾的草束,藉著月光看,色作暗黃,鋪滿盒底,而那鋪底的草束之上,放著一根豎笛。
那種曾經在這樣的小城市裡到處可見的,小商販們在街頭巷尾、掛在貨擔上的那種豎笛,硬硬的米色的塑膠,也不是什麼十分精緻優雅的東西,七個小孔整齊排列在豎笛中間,而那兩頭各有一個淡灰色的環箍著。
沒有什麼不同尋常,一根普通的豎笛,甚至都不及那盛裝豎笛的烏木盒子特別。
或許,這絕對的尋常中就是那真正不尋常的所在吧?
顏仲的聲音從較矮的屋頂傳來,“怎麼樣?”
怎麼樣?俱散也不知道怎麼樣,頭頂上的烏雲開始沉重起來,最後一點可以憑藉的月光都已經散去,在這樣的黑裡面,俱散的盤算都開始有些模糊。
“東西該有七成的把握是拿對的,不說顏仲出手時的判斷,單看現在這盒中的那點古怪——驚濤駭浪中如果總能夠留存一些有如木盒所盛這樣的平靜,那平靜,就真的值價了。”俱散暗暗的忖道。
顏仲似乎也明白了,不用聽到什麼話,他也明白了。
“那麼,我走了。”顏仲說。
俱散恍的一醒。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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