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恨家仇、淪為宦官、發賣為奴,重重仇恨疊加起來,拉姆瑟斯並不是不能理解烏魯西為什麼會對西臺帝國有著那樣的仇恨。所以他此去西臺,或許會利用西臺宮廷的鬥爭殺死蘇皮盧利烏馬一世。然而他想著利用西臺的宮廷矛盾的同時,別人也可以利用他轉移矛盾。最大的可能是烏魯西最後會被推出來作為替罪羊。宮廷鬥爭中的勝利者會把矛頭推到烏魯西身上,把宮廷鬥爭轉移成國家矛盾,只要把烏魯西身為埃及高階祭司的身份洩露出去,他們就可以輕鬆轉移了國內人民的矛盾,把自己頭上可能的罪名摘掉。
烏魯西不會不知道這些,但是他還是去做了。
想到這裡,拉姆瑟斯頭痛地呼了口氣。
最頭痛的事情恐怕是從一開始,烏魯西的計劃就是他自己一個人潛入西臺王宮,而其中根本就沒有自己可以插手的餘地。不過既然今天自己已經透露了自己知曉他這個計劃的事情,那麼之後想要做些什麼也就方便了許多,畢竟算是知會了烏魯西一聲,不會讓他太過惱怒。
越是瞭解烏魯西,拉姆瑟斯就越發覺得烏魯西有多麼驕傲,他的驕傲來得很奇怪,就好像是真正掌握著實權的法老王一樣,睥睨天下,容不得旁人隨意忤逆,即使因為種種原因一時隱忍,但隱忍之後的爆發卻會更加可怕。按說就算是他保有當初作為王子的性格也不應該驕傲到這種程度,拉姆瑟斯越是見識得多,就越明白烏魯西的性格是必須真正常年處在高位實權之下才能形成。
烏魯西本來不應該是現在他所見的這樣的,但是他卻偏偏顯露出了現在的樣子,這種落差讓拉姆瑟斯覺得難以理解,也覺得好奇。現在想想,從當初初見用白色亞麻布包裹全身的才被買進神殿的烏魯西開始,他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不同尋常。之後不斷的試探不斷的前行,拉姆瑟斯都在試圖瞭解烏魯西,瞭解他真正和旁人不同的本質,而前期烏魯西卻一直遮掩了自己,直到那一次拉姆瑟斯真的激怒了烏魯西,讓他直接用暴力來解決這件事,給自己一個教訓。然而就是那一次鞭笞,拉姆瑟斯才真正對烏魯西上了心。
這麼幾年時間下來,拉姆瑟斯沒有一次後悔過自己那時的改變,如果不是那一次,他或許永遠也不會了解到烏魯西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而在後來,他從烏魯西那裡學到的很多東西,才成就瞭如今這個他。
而且,這麼多年……
閉上眼,拉姆瑟斯又一次想起少年時那一次衝動之下企圖對烏魯西動手的事情,沐浴中的金髮青年,白皙的肌膚,背上可怖的傷痕,在徹底放開情緒之後那雙耀眼的藍色眸子,即使做著殘忍的事情仍然可以保持悲天憫人表情的臉。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深刻地烙印在他腦海中。是時間無法磨滅的東西,每一次想起都讓他產生某種不可言說的衝動。
他中毒了。
明明一開始只不過是一個玩笑,到了現在,卻讓他有些不可自拔的感覺,對於金髮的神官,拉姆瑟斯分不清那是怎樣的情緒。對於智者的敬仰、對於強者的臣服、對於敵人的征服欲、對於戀人的愛慕?
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感覺。
拉姆瑟斯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不管怎麼樣,他想要的東西總會得到,慢慢理清自己的情緒吧。在這之前只要順著自己的心意走就是了,他有這個任性的資格不是嗎?身為將軍的繼承人,更或者在他的計劃中,未來將會登上那個至高位置的人……
如果烏魯西想要復仇的話,他會幫助他,西臺和埃及本來就是敵國。最重要的是拉姆瑟斯想要這麼做。
背部離開被倚靠地微微發熱的牆壁,拉姆瑟斯伸手隨意把金色的短髮往上一擄,然後大步走開。他離開的方向和烏魯西離開的方向相反,然而他們的背影卻同樣背脊挺直,驕傲而堅定。
王宮內的表演
西臺帝國的王宮,從來不缺少各種各樣的傳言。這些飛速傳播的或真或假的訊息,在宮廷鬥爭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而最近哈圖薩斯的宮廷中,穿得沸沸揚揚的訊息大概就是原本供職在邊境神殿的一位虔誠而聖潔的,北國來的神官烏魯西,成為了王后娜姬雅的新寵。
所謂新寵,解釋的方式可有很多,或許是像蘇皮盧利烏馬一世養在後宮中那些較弱的美人兒一樣的意義,又或許只是娜姬雅王后信任倚重的物件。在官方的說法中,娜姬雅太后偶爾到邊境視察一次的時候,在神殿中意外見到了這位虔誠的神官,在對他的欣賞之下把他帶到了首都哈圖薩斯,讓他隨侍在自己身邊。
欣賞,究竟是怎樣一種欣賞呢?對他虔誠信仰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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