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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林湘君再多說一句話,九弓十七寨的老幼婦孺已經群情激奮!
五叔吼:“這裡的山,是我竿子營的山,這裡的水,是我竿子營的水,我竿子營的山同水,他日本鬼子要來踩一腳,我們做竿民的,答不答應?”
漫山遍野答:“不答應!”
“不答應,有不答應的搞法,不答應,有我竿民手裡不答應的刀槍!打仗,我們沒搞過,打獵我們總會!狼蟲虎豹我們都打了,了不起,把他日本鬼子當豺狼、當野豬打!他日本鬼子敢來,就讓他睜起眼睛看清白,是他們這幫野獸兇得起,還是我們竿子營手裡的火銃硬扎!”
漫山遍野,吼聲如雷!
沒有耽擱,竿民老幼迅速以自己的方式開始了戰鬥準備。
由於猜測鬼子還沒有找到雷達站的確切位置,天堡寨等八個寨就被派去分守其他四個山頭。鄉親們就在竿子營的各個山頭設下了埋伏:挖了陷阱、埋了地炸子、裝了弩……反正,打死一個算一個!
雷公寨等九個寨集中守祖墳山。雷達站邊上,五叔帶人架起了一尊松樹土炮。邊上的一幫老人、少年丁丁當當地砸爛了鐵鍋、犁頭、生鐵,砸好的鐵片,就是那門松樹土炮的“炮彈”。
田七爹搖搖炮身箍鐵上鏽跡斑斑、有些鬆動了的鉚釘,有些擔心:“五哥,這老炮箍鐵都鬆了,只怕放不得兩響,就會炸膛散架子哦。”五叔皺起眉點了點頭:“年頭是久了些,老祖宗留起下來的,哪個曉得今天還要派這樣大的用場?”他就喊還在砸鐵鍋的孫子雙成,多拿些麻繩、鐵絲來,把炮身紮緊些。
雷達站裡,保羅和其他工程師們也做好了準備。
朱治賢軍長收到了竿子營山民全體武裝起來主動上山保衛雷達站的訊息。麻溪鋪前哨雷達站已經發來了電報。
第九戰區司令長官感到疑惑不解——竿子營的男人不是都參加了86師,在老崖口打光了麼?
朱治賢沉默了一陣,緩緩地告訴司令長官,竿子營的男人確實都已經戰死了,現在拿起武器保衛雷達站的,是這些男人的父親、母親、老婆、孩子……
司令長官驚呆了。他一拳砸在桌上:“傳令中路各部隊,不惜一切代價,發起總攻,給我把關本旅團這隻攔路虎徹底打死!”
剛走到隘子口山路上的口就突然接到關本的命令:必須在下午五點半以前,摧毀雷達站!因為,關本旅團正遭到超乎想象的凌厲攻擊,損失慘重,已經無法提供更多的時間,讓口從容完成任務。鑑於目前的被動局面,日軍總部已決定,提前到下午五點半對芷江機場正式發動空襲。
關本對口大喊:“請記住,是五點半!五點半鐘,我們的轟炸機群準時起飛,攻擊芷江機場,這是我大日本皇軍在###戰區最後一批能動用的轟炸機,是我們空中部隊唯一的一支戰隊,也是我們扭轉戰局的最後希望!你必須在此以前,摧毀敵前哨雷達站,完成任務,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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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仇敵愾(4)
口取出懷錶,看了一眼——現在是下午兩點二十五分。他對著步話機喊,不必等到五點半,三點以前,他一定讓雷達站徹底癱瘓。
這個時候,穗穗和耀文已經登上了隘子口山巔。隘子口山巔一峰獨立,在這裡,不僅可以看清山下的動靜,四周的情況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穗穗和耀文找了個地方隱蔽了下來。從這裡望去,周圍起伏群山的美景,也全在他們眼中。
耀文忍不住長長吸了一口這山野的清新空氣:“竿子營的山,真是好看啊。”
穗穗點了點頭。
轉過頭,耀文的目光,落在了穗穗的側面上。
陽光下,穗穗柔美的臉龐,帶著幾許汗珠,帶著攀山越嶺後嬌豔豔的紅暈。
耀文不禁輕聲道:“這一仗下來,也不曉得還有沒有機會,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子了。”穗穗問:“什麼樣子?”耀文答道:“我是講,像現在這樣,跟你一起坐在山上,看竿子營的這些山,這些水,聽竿子營的山雀子,像現在這樣喳喳地叫。”聽他這樣講,穗穗轉過了頭,看著耀文。耀文的目光中,滿是深情。
迎著耀文的目光,穗穗認真地講:“耀文,莫這樣想,打仗嘛,不一定非要死的。”耀文輕嘆了一口氣:“死我倒不怕,我只是希望,死了,還能有人記得,只是希望以後,會有人想起今天,想起這片山裡,有過你,有過我,一起打過鬼子,拼過性命……你講,會有人忘不了你,忘不了我嗎?”
穗穗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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