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1/4 頁)
歸根結底,應該可以說是類似宗教的問題吧。
我並不是在影射昨天的槍中,只是認為事事以“科學”為依據的人,其實也不過是“科學教”這種新興宗教的信徒而已。
那麼,對現在的我而言,“真實”究竟在哪裡呢?
我邊思考,邊無意識地搖晃著頭。
這樣的動作明顯象徵著我現在的內心世界——劇烈地動搖著。
想得越深,搖晃得越厲害,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
於是,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假設。
首先,我站在這樣的立場來想:“這個房子有某種預言能力”這樣的假設絕對無法在這個現實世界成立。
可是,有些事以“偶然”來解釋,還是偶然得太離譜了。
而且,據我所知,這個房子裡的人至少有一個“相信”上述的假設。
那就是的場小姐。
她相信這個房子具有“能力”,當有外來訪者進入時,這個房子就會動起來,映出這個來訪者的未來。
如果,她的神經某處出現了“異常”,對她而言代表“真實”的字眼產生了“本末倒置”的現象,會怎麼樣呢?
那就會變成這種狀態——當有來訪者時,這個房子就要動起來,而且“必須是映出來訪者未來的動作”。
的場小姐為了讓自己相信的“事實”成為“事實”,遵循這個本末倒置的理論殺死了兩個人。
前天晚上,代表榊由高的“賢木”圖案煙具盒,因為某種“巧合”,從桌上掉下來摔壞了,所以,橢非死不可。
昨天代表希美崎蘭的溫室黃色嘉德麗蘭,因為“某種原因”枯萎了,所以,蘭非死不可。
為了讓這房子的“動作”成為“預言”,她不得不殺了這兩個人。
如果我這樣的假設正確,那麼,我們就得重視這個房子的“動作”。
尤其要注意的是,那個意義不明的龜裂——溫室天花板上那個十字型裂痕。
如果那是預言我們的將來的現象(如果她的主觀是這麼解釋的),那麼,她就會被迫去實現這個預言。
想到這裡我越來越激動,可是,馬上又對自己思考的欠缺周詳感到可恥。
以我的頭腦來說,這樣假設是非常難得,可是,跟現實情形一對照,就可以發現這個假設根本不能成立。
仔細想想,前天晚上在沙龍發生的事,的場小姐怎麼會知道呢?
煙具盒摔壞的事,的場小姐是隔天才知道的,而且,在前天晚上那個時點,她還不知道訪客中有一個叫榊由高的男人。
9
“咦?”
聽到背後突來的聲音,我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回頭一看,乃本——不對,是矢本彩夏,正站在入口後往裡面窺伺。
“怎麼,是你啊。”我鬆了一口氣,剛才一瞬間我還以為是那個身份不明的黑影呢。
“你在幹什麼啊,鈴藤。”彩夏用天真爛漫的聲音問,啪噠啪噠從走道跑到我旁邊來。
“想事情。”我回答她,重新坐回椅子上。
彩夏穿著牛仔褲跟柔軟的藍色長毛毛衣,臉上沒有昨天那種不適合她的妝,圓圓的臉看起來比19歲這個年齡更年輕了;甚至可以說是很“娃娃臉”。
“你一個人來這裡不怕嗎?殺人兇手還在這個屋子裡徘徊呢。”
聽到我這麼說,彩夏鼓起臉頰,看著我說:“當然怕啊。”
“因為……”她在我旁邊端莊地坐下來,“大家都不說話,氣氛好沉悶,我不喜歡。”
“說不定我就是兇手呢。”
“你嗎?怎麼可能!”彩夏咯咯笑著,“我覺得絕對不可能是你!”
“為什麼?”
“你看起來不像會殺人的樣子,而且,你有不在場證明啊。前天晚上案發時,你不是跟槍中、甲斐在一起嗎?”彩夏一直盯著我看,用輕鬆的口氣說,“還是你用什麼伎倆,製造了不在場證明?或是槍中跟甲斐都是共犯?”
“共犯?怎麼可能!”
“就是啊,”彩夏親呢地笑著,“所以,你和槍中絕對安全,甲斐也是,他有不在場證明所以不是兇手,只是他今天的樣子有點奇怪。”
“嗯,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不過,害怕也是當然的。”
“沒錯。——鈴藤,你想兇手是誰?”
“不知道。”我茫然地搖搖頭。
彩夏把雙手伸進寬大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