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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見白極煞星已然不支,行將喪命飛夭神魔之手。當機立斷,倏出兩劍,逐退金猿、白猿兩神魔,縱身一劍將趙鶴迫開,左手抓起白極煞星,飛身從視窗跳了下去。
兩人甫脫虎口,餘悸未平,只揀僻靜之處行去。白極煞星盞茶工夫才恢復些精力,道:“風少俠,跟我來咱們去個這些魔息子尋不到的所在。”
二人腳底風生,一個時辰左右來到一座久絕香火的城隍廟中,神像坍塌,狼籍不堪。風清揚野餐露宿是家常便飯,見此所在也不禁微皺眉頭。
白極煞星一笑,伸手去推一處斷壁,吱吱嘎嘎聲中,這堵斷壁竟爾移開,現出一條窄窄的洞|穴來,白極煞星伸手肅客道,“蝸居簡褻,風少俠只好委屈些了。”
風清揚大感好奇,見白極煞星面有得色,知此處必是他的匠心傑構,更欲一探究竟,縱身跳了下去。足一著地,眼前霍然一亮,但見十六盞琉璃燈齊明,軒敞的室內鋪陳豪奢,金銀珠寶棄擲如瓦礫,種種奇珍異物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白極煞星合好機關,笑道:“風少俠請便,尊駕是這裡二十年來第一位客人。”
風清揚殊感榮寵。白極煞星名震西南二十年,固爾是因他武功不凡,更是因他行蹤隱秘之軍。武林中縱然有人想尋他的麻煩,卻也找不到他的巢|穴。而今他將自己引入這裡,當真是推心置腹,把自己當作自己人了。心念及此,又大感荒唐,自己堂堂華山名俠、怎會和這等黑道匪類結成知己?不禁搖頭苦笑,自嘲而已。
白極煞星請他坐在鋪著虎皮的太師椅上,取出兩隻綠玉杯來,斟滿兩杯酒道:“風少俠,午間你請我喝才一頓酒,我也請你嚐嚐這異域美味。”
鳳清揚見酒色紅豔欲滴,香氣撲鼻,知是好酒,一次而盡,果然如醇似醒,齒頰留香,較之中原各類名酒別、異味,大叫道:“好酒,莫非是波斯極品紅蕩葡酒嗎”
白極煞星一翹拇指道:“風少俠果然見聞廣博,一猜即中了。”風清揚笑道:“我見到腳下這張波斯地毯,觸物連類,胡亂猜上一次。這酒久聞其名,如今能親口品嚐,何幸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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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極煞星見他喜歡,更是高興,將酒杯斟滿,忽道:“風少俠不怕酒中有毒嗎”
風清揚一怔,徐提內氣察查,了無異狀,笑道:“明人面前不說假話,倘若我見面便知你是白極煞星,二話不講,只有拔劍大幹一場,莫管這酒有毒無毒,是好是壞,我都不會與你同飲的。”
白極煞星擊掌道:“風少俠快人快語,的確是君子風範,我白極煞星自知聲名狼籍。不敢奢望與風少俠為友,能得有此番留連,當真是死也不在枉。”
風清揚聽他語聲微顫,神色黯然,顯是真情流露,無絲毫矯飾作偽之狀,心中一熱,衝口道:“風某便交你這朋友如何?”
白極煞星霎時間如中雷擊,口張舌吐,訕鈉道:“你,你說什麼”
風清揚雖一時衝動之言,但他素來率性任情,只有想不到的,沒有不敢做的,笑道:“如不棄嫌,風某便交交你這朋友。”
白極煞星喜極欲狂,伸出手去顫顫抖抖地將要握住,猛地裡掣回,汗流滿面,惶恐道:“不,不行,你是我的大恩人,我雖早已認定這一生唯你所命,刀山火海在所不辭,卻不能因是有累你的俠譽。”
風清揚伸手握住他的手,道:“白極煞星也是一方梟雄,怎麼恁地婆婆媽媽的,我風清揚又做過什麼?那點虛名都是別人送上門的。告訴你,恩師有莫大恩德於武林,我縱然作了十惡不赦之事,旁人又奈我何。”
白極煞星兩手握住風清揚的手,不禁鳴咽流涕,半晌猶疑身在夢中。白極煞星為人孤癬,自負武功,被他瞧上眼的本就不多,又要日日防人暗算,親人朋友一個也無,這二十年寂寞之苦實不堪擔荷,而今摹地裡得與風情揚訂交,宛若半空中掉下活龍來,欣喜慶幸之情無可言喻。
風清揚道:“老兄,你收集的奇珍異寶恐怕皇宮大內也不過如此,得收手時且收手,今後打家劫舍,殺人奪漂的事還是少幹為妙。你我既是朋友。我自當奉勸一句,善惡到頭終有報,佛家果報之說亦不可不信。”白極煞星連聲道:“那是當然。今後有累你俠譽的事我是半個也不做,免得你心中不安。這些東西雖然來說不正,也都是不義之財,尋常良善百姓家哪有此物,佛家果報云云,我是不信的,不過我聽你的話便是。”
風清揚心中釋然,笑道:“老兄,你不會真是姓白極,名諱上煞下星的吧?”
白極煞星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