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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有這麼一號琴道高人。
那人鑑貌察色笑道,“風公子人中龍風,自不會識得小可,小可卻仰慕已久,是以專程在此再恭候,就教於方家。”
風清揚聽他話中似有深意,心中惕然,笑道:“閣下投錯廟門了,我雖略諸此道,不過識得角、微、富、羽、商而已。實不敢當閣下之謬讚。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倒要冒昧請教。”
那人說道:“小可姓沈,草字竹樓,別號‘四絕’,不過是妄自尊大,倒令風公子見笑了。”
風清揚奇道:“沈先生琴技之神,世間當不作第二人想,此‘絕’字足以當之,卻不知另外三絕是甚?”二人走至沈竹樓面前,地毯四角各有一名總角撞僕侍立,有兩名小撞展開兩塊小毯,鋪於地上,躬身退回原處。
沈竹樓請他二人坐下,笑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慕容神技,才是一絕。”
慕容雪詫異道:“喂,你怎麼知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又怎會認得我?”
風清揚悟然道:“什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們二人在參撣嗎?”
慕容雪不理他,沉思須爽,摹然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杭州西子湖畔孤山梅莊的四絕莊主吧?”
沈竹樓面現喜色,道,“正是小可.說起來我們還是近鄰呢。”
幕容雪笑道:“不敢高攀,只是聽我爺爺說起過。”
沈竹樓益發歡喜,身子前傾道:“慕容老先生神功蓋世,小可傾慕已久,不想他老人家居然知道小可的賤名。”
慕容雪道,“我爺爺見聞廣博,舉凡武林聽人或事,池沒有不知道的,我這可不是替我爺爺吹噓。”
沈竹樓連聲道:“那是當然,慕容老先生乃當世奇人,只是等閒之輩焉能人他老人家的法眼。”言下大以被慕容老先生提過而欣然不已。
風清揚不覺好笑,心想:“武林中黑白兩道,門派如林‘散兵遊勇更如恆河之沙難以計數,任你何等高人如此誇口,雪姐大吹法螺,沈竹樓這等高雅之士竟爾大扇其焰,亦復可笑。”臉上神色不免帶了出來。
慕容雪瞪他一眼‘冷笑道:“你以為我胡吹大氣嗎?”
風清揚道:“不敢,不敢。”嘴角嗡笑,卻是“敢”得很。
慕容雪且不理他,接著說道:“我爺爺說,孤山梅莊號稱四絕,其實只有一絕。”
沈竹樓心降的一跳,這“四絕”乃他生平四項絕藝,自信皆可獨步武林,不想自己望若天人的慕容老先生只稱道一絕,心中不免失望。轉念又想,即便只有一項慕容老先生首肯,那也是榮於華衰,又有些欣慰,脫口問道:“哪一絕?”
慕容雪笑道:“我爺爺說:“梅莊的梅花天下一絕。”
沈竹樓張口結舌,塔然若喪,心下啼笑皆非。
風清揚竊笑不已,但見沈竹樓憫然若失的慘象,頗感過意不去,笑道:“沈先生不必當真,她是和你說笑呢。”
慕容雪彎眉一躇,惱道:“我知你信不過我,就權當我的話全是騙人的,哪個要你來充好人。”
風清揚見她真的著惱,倒不敢攝其雌威,陪笑道:“焉有此事,我連雪姐閉眼睛說的話都銘刻心靡,何況這睜眼睛說的話,更是千真萬確,宇字珠玉,擲地有聲,名垂千古,萬世不易。”
慕容雪“痴痴”笑出聲來,聽他提到自己夢中之語,不免羞郝,陣道:“胡說八道,我又不是聖人,哪來這些評語。”
沈竹樓面色稍霧,笑道:“風公子文武全才,出口成章,將來必定為武林放一異彩,慕容小姐家傳絕學,精妙無倫……”
慕容雪打斷道:“沈莊主,梅莊幾時改成帽子鋪了?”
沈竹樓莫名其妙道:“這是怎說?”
慕容雪忍笑道:“沈莊主逢人便送頂高帽,若非家中開帽子鋪,可要送不起啊。”
沈竹樓乾笑幾聲,窘迫之至。心下憤怒,偏生這位小太歲實是招惹不起,對她那邪門武功忌憚尤甚。
風清揚正色道:“沈先生,尊駕不遠裡,跋涉至此,不會單為奏幾支曲子給我們聽吧。有事儘管講,不必轉彎抹角,藏頭掖尾的。”
沈竹樓嘆道:“風公子快人快語,小可惟有從命了。”
他面露難色,倒似有許多難言的苦衷。
慕容雪一笑而起.拉著風清揚道:“九弟,瞧他畏畏蔥蔥的樣兒,準沒好事,咱們不用理他,正經趕路要緊。”
風清揚雖滿腹疑慮,心中對沈竹樓頗有反感,亦不想探知究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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