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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沒必要返航,出海是為散心看風景,只要不在吳國國境落腳,不去招惹劍宗修士,應該無礙。方漸說出心中所想,大家也不願再回戰國,於是贊同,五仙號繼續東行。
由於宋雲翳擔心吳國百姓安危,張怕便操控大船在近海處航行,若是碰見殺戮可以仗義施救。這一走才發現吳國實在是大,橫著不知有多少萬里,沿海岸航行兩個月還沒有出吳國國境。
吳國的海岸線是個大弧,繞過這段弧,海船行進方向便由東行改為北往。再走上一個來月,出吳國,與之接壤的竟是越國。
張怕曾下船打探過,前方死亡山脈分出條五里寬五里長的山口,走過這道山口便是越國。他知道後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何其大,沒想到轉來轉去轉回來了。
他想從關口回越國,結果隔著三十里地被攔住,這地方密密麻麻全是士兵,無數士兵將關口填滿,以關口中間為界,白吳士兵和越國士兵隔百米相望,其後以梯次佈滿各種防護手段,堡壘,壕溝,地陷,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將五里長的山口變成世上最恐怖一段路。而關外直接被軍營佔據,是禁區,好在只是普通士兵,修士們沒有參與其中。
張怕有點震驚,吳國內亂不止,竟連東北角唯一一條對外道路也封鎖,難道不通商麼?
陸路被封,大家坐船從海上繞回越國,然後下船登岸。看過雙方兵森陣仗,張怕甚是感慨,幸虧白吳沒有兵發越國,否則有白吳劍派幫忙,會輕鬆佔據越國半壁江山。要知道越國四大魔門一滅三傷,正龜縮著恢復元氣,根本無力對抗。
這倒是張怕多屢,修士最是高傲,少有人肯為俗事動心忙碌。白吳劍派參與吳國內亂是因為有親人牽連,有些事不得不做。但若是讓他們幫著攻城拔寨卻是想都別想,他們不是某個朝廷的戰爭武器。
踏上越國土地,選條小路北往。大家緩步而行,兩日後看到一條大河,波瀾壯闊氣勢恢弘奔騰不休。張怕嘿地一笑,竟然是寧河,順大河再走五百里是寧河入海口,當初追查清門天地人三才劍陣那三個混蛋時往返過幾次,不過當時只是神識一到而過,並沒有真的在此地遊走。此時倒有閒心,便與眾人仔細品賞。
看到寧河,也就明白為什麼能在海中遇見蛟精,那倒黴鬼必是從入海口逃入大海,然後去吳國靜養,卻被劍宗修士發現,接下來便是數十年的追殺與逃亡生涯,終至遇到張怕。
走走遊遊,一路見過許多百姓,大多安居樂業祥和美滿,宋雲翳就想起吳國飽受刀兵之災的苦難百姓,徑直去問不空:“佛以仁愛濟世,你為佛門出色弟子,為何眼睜睜看無辜百姓受難而不加援手?”
不空低聲嘆息一聲,也不說話,反走到張怕面前盯著他看。張怕想了想,慢慢說道:“第一,十三劍派實力不詳,除非你出頭,我打不過;第二,以殺止殺方能還朗朗乾坤,我不擅殺;第三,統馭百官,治下百姓,當有強力手段,且一心為民,你們誰想當皇帝;第四,漫長吳國,走一遭尚要許久,這一戰會耗費多少歲月?”
張怕很想發善心做個濫好人,但是能力有限,很多事情並不是發發善心就可以解決的。宋雲翳也知道這一點,輕聲道:“修真者斷情方能印證大道,是我執了迷障。”這句話說的心裡很難受,她對張怕一往情深,這份情意如何能斷,如何捨得斷。
張怕搖搖頭沒說話,張天放插道:“既然回到越國,要不要找魔道四門報仇?”
張怕繼續搖頭:“要報仇也該首刃金家甲堂修士,過些日子再說。”說完話一個人走到河岸低頭觀瞧,一樣的水,在這裡叫河,流入大海叫海,困在山麓間叫溪,水量小是山泉,水量大是湖泊,在天上是雨,天冷了是雪是冰,不過是環境變化,水便有不同表現。人也一樣,在吳國是亂世之民,為保命而活;在越國是平和百姓,為金錢權利奮進;如果換成我們,就是不為俗物動心,一心求長壽。
他在河邊感慨,河面飄下來一個人。那人面貌極美,懶懶站在水上,待張怕發現時,他已經近到千米之內,看見張怕怒不可遏說道:“小子,可算找到你了。”
敵人,又遇見敵人,張怕向前一步邁入河水,輕聲道:“你走吧,我不想打架。”
那人陰陰一笑:“你說不打就不打?我發過誓必要殺你,受死吧。”身影從河面滑過,如海鳥般輕盈快疾。
張怕不想打架也不想殺人,他和這傢伙沒仇,也沒見到這傢伙做惡,手掌平抬,一道厚實冰牆擋在身前,輕聲道:“你走吧,我真的不想打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厭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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