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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郎中怒道:“這老婆子忽冷忽熱,肯定是瘧疾,你這漢子怎們還在這裡胡攪蠻纏,不怕我派人去報官?!”
那藥鋪跑堂的有四五人,將漢子往藥鋪外推。可不管怎麼拉扯推拽,黑臉漢子身子都沒有移動半分!
張力一眼看出,這漢子恐怕是練家子,手上有些功夫,也不知為何與這郎中發生衝突。
張力有些好奇,為了看得明白一些,往前走了幾步。
那黑臉漢子道:“潘郎中再給俺娘看看,俺娘右胸疼痛難忍,可不是瘧疾啊!”
姓潘的郎中道:“你送你娘來的時候是渾身發冷,我看診的時候居然又全身出汗,這才短短一炷香功夫,又開始全身發冷,這忽冷忽熱的症狀,不是瘧疾又是什麼?!”
黑臉漢子道:“俺娘確實忽冷忽熱,可俺每日都在娘身邊伺候,如果是瘧疾,我怎麼不得病?”
潘郎中面噙冷笑,露出不屑之色:“瘧疾總有三五日潛伏期,你沒發病也不奇怪!”
黑臉漢子急道:“我娘這病已經有一年多了,此前在萊州府也是看過郎中的。只是右胸最近越來越疼,這才來回春堂求醫,怎麼可能是瘧疾?”
潘郎中黑著臉道:“你這漢子是質疑我的醫術?你為了纏著我求醫,滿口的胡言亂語!”見藥鋪小二好幾人都奈何不了他,對跑堂的道:“快去報官,這漢子有幾分蠻力,讓官府來收拾他!”
黑臉漢子立刻便要發作,只是他老孃死死拉著他的手,眼中滿是哀求之色。黑臉漢子見老孃這般神情,嘆了口氣,就要扶著母親往外走。
“潘郎中說這老婆婆是瘧疾,不知道有什麼憑證?”堂外傳來一聲稚嫩的男音,眾人一看,正是張力!
張力一邊說,一邊走到老婆婆身邊,仔細打量起來。
“什麼人?敢來我回春堂撒野?!”潘郎中一聲怒喝,眼睛通紅,額頭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
張力微微點頭,示意黑臉漢子和老婆婆不要動,然後轉過頭來,盯著潘郎中道:“在下是一名郎中。”
醫館中本來就有一些病人以及病人家屬,此刻外面的路人也紛紛圍了過來,眾人議論紛紛。
“郎中?這小子是郎中?”
“哈哈,大夥可見過十七八歲的郎中?”
“這小子長得眉清目秀,看一身打扮想必家境也算殷實,可惜竟是個瘋子……可惜,可惜啊!”
“潘郎中行醫也有好多年頭了,這踢館的還是第一次見呢!”
“什麼?踢館的?就憑這年紀輕輕的小子,也敢來踢館?”
潘郎中大怒:“放肆!你這小子,竟敢來我回春堂中胡鬧,快給我轟出去!”
那幾名跑堂的小廝此前弄不動黑臉漢子,本來臉上就難看,此時郎中既然吩咐,立刻朝著張力衝了上來!
張力還沒反應過來,眼看就要吃上一拳!
說時遲那時快,黑臉漢子突然出腿!
嘭!衝得最快的那小廝,被黑臉漢子一記掃堂腿跌了個結結實實的狗啃屎——
“報官!快報官!回春堂有人行兇啦!”潘郎中大聲喊著,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張力也怒了:“報官?好呀!不知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散播流行瘟疫的謠言,該當何罪?!”
這話一出,堂內眾人神情一滯,顯然這個罪名在明代可不小,如果是引起嚴重的後果,殺頭都是輕的!
潘郎中怒道:“這老婆子忽冷忽熱,不是瘧疾又是什麼?”
張力也不理他,對黑臉漢子道:“不知兄臺怎麼稱呼?”
黑臉漢子連忙道:“不敢當,在下高元良。”
張力點點頭,道:“高兄弟,請問你母親這病有多長時間了?”
高元良道:“母親胸痛已有好多年了,只是最近這一年疼痛加劇,實在難以忍受,有時還會伴以忽冷忽熱……”
潘郎中有些惱怒,打斷道:“忽冷忽熱,就是瘧疾!”
張力道:“忽冷忽熱之證,雖不多見,卻也不見得就一定是瘧疾!”
此話一出,堂內眾人都面露疑惑之色,顯然大夥以前也曾見識過,確實有些風寒患者有這忽冷忽熱的症狀,不過……
潘郎中見眾人有些遲疑,大聲道:“我已經把過脈了,這老婆子患的不是風寒!”
張力探手給老婆婆號脈,片刻之後,淡淡地道:“老婆婆確實不是風寒!”
潘郎中冷哼一聲,臉上有些洋洋自得,正要奚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