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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了,似乎是震撼,驚喜又或者戒備?
“這天下是皇阿瑪的,兒臣願意做皇阿瑪您的左右手,只要皇阿瑪您信任兒臣,兒臣能把大清變得更好。”說這句話時,那孩子雙眼中沒有一絲情緒,沒有澎湃,沒有擔憂,甚至沒有一絲作為孩子對未來的憧憬。那雙眼瞳,靜的就像是漂亮的黑色琉璃,漂亮是漂亮,卻沒有神采。
那一刻他是難過的,他的這個孩子身上有一切足以值得驕傲的東西,可是他卻不驕傲,甚至沒有一點孩子應有的情緒。
那個時候他沒有說話,十二也一直站在他身邊,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似乎並沒有失望,只是仰著下巴看那些為他綻放的煙花,那雙眼中,仍舊半分的情緒。
把大清變得更好麼?
四海昇平,眾國來朝,無人敢犯?
這是帝王的理想,也是屬於統治者的野心,他承認他心動了,不過,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懷疑過那孩子有二心。
他的十二子,太過淡雅,淡雅得讓他想要那孩子有二心。
“微臣給皇上請安。”一個太醫一宮女在乾隆面前跪下,驚走了剛上鉤的魚,也讓乾隆收回了思緒。
“起吧,”乾隆淡淡的開口,視線掃過吳太醫身邊有些眼熟的宮女,“誰病了?”
“回皇上,延禧宮令主子病了,微臣來給令主子請脈,”吳太醫沒有想到皇上竟然不知道令妃身子有恙的事情,他以為令妃原本便受寵,加之腹中已有龍種,皇上應該更加看重才是,今天看來,令妃倒不是如傳言中那般受寵。
“令妃病了?”乾隆這才想起,這個有些眼熟的宮女是延禧宮的人,他指了指宮女,“你說說,你家主子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奴婢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早上主子給皇后娘娘請安回來後,就在園子裡散步,哪知走了沒多久,就突然全身滾燙暈了過去,現在這會兒還沒有醒呢,”宮女面帶憂色,老老實實的把事情說了。
乾隆不動聲色的看了宮女一眼,“既然如此,你們便去吧。”說完,指了指旁邊一個太監,“你去多叫幾個太醫來,好好替令妃診脈。”
“嗻。”
吳書來目送小宮女與太醫走遠,微微垂下眼瞼,心裡卻嘆氣,只怕宮裡又要不安寧起來了。
時近午時,乾隆也沒釣多少魚上來,不過心情倒也沒有因此變壞,叫奴才收了漁具,雙手負於身後道,“吳書來,傳十二阿哥到乾清宮與朕一道用午膳。”
“嗻,”吳書來心下明亮,十二阿哥這局是定了,別人怎麼跳怎麼鬧,也只會是一個笑話了。
聽到乾隆傳喚,十二簡單的沐浴換衣後,就與吳書來一道往乾清宮裡走。
“十二阿哥,奴才聽聞令妃娘娘今兒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後就病了,現在還昏迷不醒呢,”吳書來跟在十二身後,跨二門時突然輕聲的說了這麼一句。
十二停下腳步,轉頭看吳書來,見他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己身後,頭微微低著,十分恭敬的模樣。
“有勞吳公公,我省的,”十二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吳書來也不再說話,繼續跟在十二身後。
進了乾清宮,長長的桌子上已經擺好珍饈佳餚,永基請了安,由宮女太監伺候著淨手擦手,在乾隆右下首坐下。
乾隆見十二頭髮還溼著,身上也有著淡淡的香味,知他是剛沐浴趕來,便道:“今日學得如何?”
“還好,”十二面前擺著一盤西湖糖醋魚,他抽了抽鼻子,“今日的菜好像有些不一樣。”
“回十二阿哥,今兒的才做的都是江南菜式,皇上料想您會喜歡,就叫您一道來用了,”吳書來笑著拿了幹不巾上前,替十二擦著辮尾的溼發,“今日十二阿哥您可要多用些,那些蒸出的米飯都是用精選的大米做的,一粒粒晶瑩剔透,讓奴才說著就想吃了。”
十二被吳書來這一席話說得胃口大開,面前的西湖糖醋魚似乎更美味了,他看向乾隆道:“皇阿瑪,吳公公喜歡吃,不如您賞賜些給吳公公,吳公公這些日子又要伺候你,還要常常為兒臣操心,也是辛苦。”
“不敢不敢,十二阿哥您言重了,這些都是奴才的本分,”吳書來雖說是乾隆身邊的奴才,但是這些看似不貴重但是卻十分榮耀的賞賜他卻是不敢想的。
“就按你的意思賞吧,”乾隆笑了笑,也不介意兒子收買自己身邊人的心,傳了旨意賞賜吳書來,親手挑了一片鮮嫩晶瑩的魚肉到十二碗中,“嚐嚐看。”
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