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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遜感嘆地說：“算我命大，我要不是抱著猴子從樹上摘下來的這個氣球，我可能也見不著你了。”　他見夏雲龍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安慰說：“師傅，別難過，她不是會游泳嗎，手上還拴著氣球，又和由美子在一起，只要不被拋起來撞在牆上暈頭，就會浮出水面。中國有句話叫做吉人自有天祥，你和我不也活過來了嗎？”

第四章：濁浪洶奪命（3）

（3）

“但願如此。”　夏雲龍覺得約翰遜的話有道理，他嘆了口氣。頓了頓，他又問：“你看到工程師了嗎？他離海邊那麼近去拍照片，說不定完了。”

約翰遜似乎沒聽明白：“誰？”

“就是昨天晚上和我們一起用餐的谷漢興。”　夏雲龍解釋道。一個浪頭又打在他的臉上，他使勁地噴鼻子，將灌入鼻子中的海水噴出來：“這湧浪最討厭，沒有規律，晃來蕩去，防不勝防，真夠嗆。”

約翰遜警惕地掃視著海面，生怕被又一波的巨浪打進海水中，聽到夏雲龍問起谷漢興，他回答說：“沒有看到。師父，不必多想，還是那句話，吉人自有天祥。”

夏雲龍看著四周的茫茫水域，心裡明白，既然有樹，說明自己的位置現在還在原來的島上，只是海島已經被海水淹沒了，改變了已經在頭腦中形成的方位感，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陌生了。

“我們呆在這裡不是辦法，沒吃沒喝，熬不了多久，應該往島上漂才是。我聽導遊說，離我們那個島幾公里處有個鑑真島比較高，這水漲起來大約10多米高，那個島應該不會淹，我們應該往那裡遊。”

他看見一個礦泉水瓶子飄過來，伸手抓住，把裡面的水倒乾淨，扯幾片樹葉堵口，塞進垃圾桶增加浮力。

約翰遜皺起眉頭，顯得很茫然。他也聽餐廳的服務小姐介紹過不遠處有個鑑真島，可並沒有留意方位，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那個島在什麼地方呢，四處水茫茫的一片。水一淹起來，什麼參照物都沒有了，弄得暈頭轉向。”

他抬頭望瞭望天空。

天空黑雲滾滾，像要壓下來似的，看不到陽光透出。

“如果有太陽的話還能辨別方向，這天上烏雲密不透風，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約翰遜說話的時候，沒注意一個浪打來，灌入他的口中，他“撲”地一口，使勁往外噴水：“這海水口感不好，一點也不好吃，全是鹹味，肚子都吃大了。”

夏雲龍搖晃了幾下頭，抖掉剛才的浪頭打在臉上的海水：“生死關頭，你的幽默感依然不減，說話還是那麼逗。我眼睛不好，你看到樹木比較多的地方在那個方向。”

他揉動著被海水打得發紅的眼睛，四處張望。

“看不到，這天色陰沉，視線不好，到處都有樹枝露出水面，很難確定哪個方向正確。海水又不像河流有方向，到處都一樣。”

約翰遜說話的時候，眼睛不停地東張西望。他看見一個礦泉水瓶子飄過來，也學著夏雲龍，伸手抓住，把裡面的水倒乾淨，摘下了幾片樹葉揉成團，塞住瓶口，將空礦泉水瓶塞進垃圾桶中增加浮力。

突然，約翰遜的猴子搖動樹枝驚叫起來。

夏雲龍順著猴子的眼光掃視海面，發現一隻蟒蛇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急速遊過，向著迷迷濛濛的遠方游去。他想起了導遊說過大蟒蛇會尋找陸地的話。他驚喜地叫：“約翰遜，你仔細看大蟒蛇游去的遠方是不是有島嶼。”

約翰遜也看見了大蟒蛇。他叫夏雲龍抓住他免得被海浪蕩離樹枝，然後順著大蟒蛇游去的方向，舉起手雙手，手指彎曲形成兩個孔，利用照相機光圈縮小，遠景更加清晰的景深原理，像望遠鏡一樣從孔中望去，隱隱約約發現有海島的跡象：

“不錯，應該朝哪個方向去，不過，至少有五六公里，這麼遠我們遊得過去嗎？”

“行，那個方向正好順水。這個垃圾桶裡面有很多空的礦泉水瓶子，浮力很大，我們一起抓住，累了就歇，歇了又遊，肯定能游過去。”夏雲龍提高嗓門，說話間，見飄過來一根樹枝，他伸手將樹枝抓住：“用這根樹枝固定在垃圾桶上，免得垃圾桶滾動不好掌握。”

他將衣服脫下，用力撕下幾根布條，在樹枝上拴了個結，又將樹枝與垃圾桶捆在一起，垃圾桶不會再旋轉了。

“好吧。師父，聽你的，Go（走）。”

約翰遜說完，拎住猴子，放在垃圾桶上。猴子怕水，又跳上樹枝“喔喔”地叫。

約翰遜再次將猴子拎上垃圾桶，對著猴子大聲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