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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還不斷地傳遞著嗡嗡的迴音。我嚇了一跳,手掌一抖,險些讓撓針滑了出去。我穩住手掌,急忙回頭問他倆:“什麼在響?”
“什麼什麼在響”,桑佳慧一臉疑惑地問我。再看看黑老五,也是兩眼茫然。
“你們沒聽到嗎,就剛才,很大的一聲”,我問黑老五。
黑老五搖搖頭,“沒聽見啊”。他四下瞅瞅,“不會是地道要塌吧”。
見他們不知所以然的樣子,我皺了皺眉,掌心繼續微微用力,這回耳邊再次傳來極大的咯吱咯吱的響動,好像有什麼尖利的東西在刮蹭金屬發出的聲音,聽著讓人牙根泛酸。我頓了頓,手掌的力道一停,這些聲音也隨之消失,但隱隱還在有迴音傳來。
突然,我心裡一亮,立刻明白了。這些聲音根本就不是響在耳邊的,而是撓針觸抵鎖芯內部時,透過骨頭傳導放大了無數倍回饋在我身體內部的。同時,我立刻想到 瞭解鍵三字訣中的聽字訣。原來,這個聽字,不單單指用耳朵去聽,這裡隱藏的更深一層含義,竟然是以骨辨音,也就進一步印證了何為地鍵骨斷。看來,我有可能 真的達到地境了。
但此時,已經來不及細細品味這種邁入新境的奇妙感受和樂趣了,地道的溫度正在高速地下降著,原本抵達地境之後產生的片刻溫暖感受,也正在迅速的消失,必須立刻進行對黑蛇門的破拆。
我將撓針頂在鎖芯內部一個恰當的位置,手掌慢慢地划著圈子,引導著掌心的撓針不斷探索著鎖芯的內部結構。骨頭帶來的聲音依舊巨大,但我漸漸已經習慣並適應了起來,此刻聽起來,也就不再如最開始那樣突兀了。
隨著手裡力道的逐步加大,我突然看到掌心創口處滲出一滴鮮紅的血液,緊緊貼著細細的撓針呈線狀慢慢地滑進鎖眼內。奇怪地的是,儘管室內冷的邪乎,但這條血線竟然沒有被凍結。
等血線流入鎖眼後,我突然產生一種極為玄妙的感覺,似乎那些血液正迅速在鎖芯裡面蔓延,並將內部冰潔的霜雪全部化開,而且,鎖芯裡面所有的齒、柱、簧、扣等配件正在熱血的沁潤下發出刺耳的滋滋聲,如冬眠後的野獸到了春天,全部從洞穴總探出腦袋在嘶叫。
我強壓住內心的驚奇,憑藉右掌月骨帶來的感覺,在腦海中將鎖芯內部的結構做出了一個清晰的判斷。真的太神奇了,儘管我看不到鎖芯裡面,但腦中卻似乎產生了一副全息影象,讓我清楚地知道這是一把什麼鎖。
如我最早推測那樣,整條巨蛇是一塊修建在石門上的拼鎖,巨蛇體表的49塊凹槽都是拼鎖的鎖廓,那49塊蛇鱗就是拼匙。按照常理來說,拼匙只要彼此拼接對位 就能開啟石門。但是,在拼鎖的四十九塊拼匙裡面,又被套嵌了一種獨特的脈絡鎖具。其中,這塊帶有鎖眼的蛇鱗則是這是關鍵樞紐所在,所有的拼鑰透過彼此對位 的槽、脊構成了一個互相貫穿連通的脈絡,最終,由無數根牽機引線彙集到這塊蛇鱗內部。可以這樣說,這是一種鎖中鎖的變形結構,拼鎖涵蓋著脈絡鎖,難怪最初 我們拼好了蛇鱗,也沒有開啟蛇門呢。
雖然眼前的鎖中鎖極結構複雜,極難破解,但眼下我已經抵達了地境,手藝自然不可與從前同日而語。我藉助月骨感應,不一會就找到了49根牽機引線的構成的球形繃簧團。
用撓針撥了撥,49根牽機引線的線體可以被挑動,只不過尾端擰成的那個繃簧團確是絞纏的緊緊的,需要用大力挑開,讓每根引線鬆弛退位,整個破解才算成功。
我的力氣不大,試了幾試,勉強將撓針插入繃簧團內部一點點。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立即將左手扣在右手背上,使勁向下壓去。頂在月骨上的撓針開始在骨頭表面左 右滑動,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附近的血肉也被頂戳的粉碎。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我竟然感受到了痛。痛啊,,這回是真的很痛啊,好像無數只小到極點的螞蟻在我 的血肉裡啃咬著,每一口都讓我的疼到了骨頭裡,疼到了神經裡,那種扭曲揉碎的感覺讓我的眼淚立刻就流了出來。
黑老五和桑佳慧見我突然流淚,也嚇了一跳,急忙問我這是咋了。桑佳慧伸手就要摸我的手。
我帶著哭聲喊著:“誰也別碰我,你們誰也別碰我,嗚嗚嗚,別碰我……”我知道,這類複雜鎖具有一個特性,就是隻容一人破拆,一旦有不同屬性的外力加入,由於均衡性被打破,說不定會出現什麼危險。
黑老五和桑佳慧被我這麼一喊,都給唬住了,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哭著說:“別管我,我一會再告訴你們,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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