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欲沉的太陽直接來到醫院。已是傍晚,天氣不熱,趕到那時他卻已汗流浹背。第幾次來醫院已經不記得了,他徹底的討厭這裡,討厭巴氏消毒液的味道,憎惡酒精的刺鼻。
捂著鼻子,從搖搖晃晃的電梯出來,他看見向利雅坐在病房的走廊長排座椅上,一個人,在發呆。
醫院的走廊特別的陰涼,跟太平間一樣。華麗曾提過,太平間是一個一個的冰櫃,裡頭裝載著死屍。那應該也就是這樣吧?
石南走過去,心裡老是出現那張照片的名單,躊躇了一下還是上前叫她:“利雅,辛辛她怎麼樣了?”
向利雅抬起頭,兩眼無光,淡淡的回答:“已經。。。。。已經沒事了。”她臉色蒼白,沒有半點逃脫大難的感覺。
石南粗心不曾發覺,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走吧,她在哪個病房?不然帶我先進去看看她。”說著站起身來扶向利雅要走,向利雅的傷感隨處可見,她垂下眼瞼,身子一動不動。
“怎麼啦,辛辛不是沒事了嗎?還是醫生現在不給探?”石南蹲下身看著她蒼白的臉,關切的柔聲問道。
“辛辛在一小時前被幾個男護士用車子帶走了,她此刻已經不在醫院。”向利雅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哭過一樣。
男護士?石南嗯了一聲,卻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只是怔怔的接著問:“你在說什麼?你是說辛辛她出院了還是?”哪可能,辛辛昨天明明傷的不輕。
“不是。。。。。她被轉送到精神病院了。”
“什麼!?”石南打了個寒噤,咂舌:“你是說辛辛她——辛辛她——”“瘋了”這兩個字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向利雅終於點了點下巴:“她瘋了。我聽護士講凌晨辛辛被救醒的時候就不斷的喊著幽冥幽冥,不管是勸慰還是最後強行打下鎮定劑都沒有任何效用,一天下來都是這樣,主治醫生與警方交涉過,他說腦部受到劇烈的撞擊,並且精神受到過度的驚嚇,腦子壞了。”淚水從鬢邊滾了下來,砸在冰冷的手指上。
在車上兩個人相對無語,不怎麼說話。向利雅眼睛半開半閉,思緒萬千。
記得小時候鄰居有個女人,雖然算不上閉月羞花但總歸是秀雅唯美,在利雅幼小的心靈裡,這個女人是持家有道賢妻良母的女人。後來因為家裡迭遭兇變,加上死的死,病的病,竟弄了個好花爛果。女竟然因此瘋了,從此成天在村裡想遊魂野鬼的飄蕩,見到人就是笑著流口水,渾不似當年的那個良女。她永遠也忘不了一個人瘋了意味著什麼,這跟這個人在自己身邊永遠離開等同。
是不是意味著再也不能跟辛辛聊天玩笑,談天說地了?辛辛還會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向利雅直到此刻心裡都一直在排斥一個事實——自己相處了多年的朋友已經瘋了。真殘忍,自己卻這個變故的唯一“聽證者”。辛辛在精神正常與不正常之間的過渡,還跟自己通電話呢。
馬上黃昏,精神病院上籠罩著一股邪陰的霧氣,宛如工廠的大煙囪上空排出的有毒氣體。
深黃染滿了他們頭頂的蒼穹。天空好低好低。
強壯的男護士款款的引他們走過凝綠的迴廊,在一間病房的鐵門前掏出一圈鑰匙鏈。向利雅這才明白,辛辛被送到這裡後是被鎖起來的,心頭馬上掠過一陣悲傷。
“你們進去注意一點,最好不要刺激她,她的傷口才剛包紮過隨時都可能再次出血。現在我們需要找到她的病原,才能對她試著治療,病人要是失去理智時千萬不要跟她正面衝突,走廊口都有我們的護士,有事的話請傳呼一下就行。”男護士交代了幾句,然後引著他們走進去,自己則退出來。
石南小心的走進門,酸味迎面撲來,他剛一探進門的那一瞬間,突然一雙爪子“嗍”的一聲掐住了他的脖子。
給色鬼的信(112)
石南猝不及防,整個喉結的那個地方直接被一雙手掐住,一口氣噎在被掐的地方吐不出來。他本能的舉起手待要還擊卻才發現狠狠掐自己的人——是辛辛!辛辛頭顱上捆著繃帶,露出半張可怖的臉,玩命般的掐住石南的脖子,嘴裡還在唸咒似的囁嚅:“你。。。。。你不要來找我,不是我撞死你的!不是!我,我要殺了你!”
向利雅見突遭橫變,撞開半開的門衝了進來。一把從後面抱住失去理智的辛辛:“不要這樣!辛辛!是我,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利雅!”
“利雅!?”辛辛的發狂突然像是被咒語得到遏制一樣,手腕一鬆。石南沒死成,在鬼門關免費旅遊了一圈,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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