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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傷是怎麼回事,還帶著毒藥。”這話是藍於滄問的,是他處理的王玄翎的傷口,那毒藥雖然不是天下絕無僅有之物,但是也霸道得厲害,若非遇上了他藍於滄,想必王玄翎很難撐過去。
王玄翎面色沉下來,道:“自然也是拜明慧公主所賜,她手腳不好用,身邊自然會帶著一些毒藥的。”
千秋“噗”地一聲笑出聲來,想來是這兩人內鬥導致瞭如今的結果,之不過葉臻實在是令人驚奇,居然就這樣放任明慧公主,真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思。
“是我將她拉出來的。”王玄翎似是知道千秋這一聲笑意為了什麼,解釋了一句,目光中對自己也有些質疑起來。
千秋似笑非笑地看著王玄翎,冷不丁地說道:“莫非你還看上了毀容的老女人?你還真是口味甚重”
王玄翎被千秋這麼一句激得劇烈咳嗽起來,面色潮紅,看起來實在是難受之極,然而千秋卻更是因此覺得事有蹊蹺。
藍於滄心道一般人絕對不會想到那一層去,也只有千秋會往如此偏門之處想。
“她死了最好,不死我也不會讓她活著。”千秋冷冷地說了一句,站起身來,將腦海裡司馬星的影子抹去,一事歸一事,反正如今明慧公主也不是死在她的手中,她是毫無愧疚之意的。
王玄翎沒有接千秋的話,似是在思考什麼。這會兒天更亮了,藍於滄出門去看了看外面,地上泥濘,有些冷。藍於滄回頭讓千秋穿著那件薄如蟬翼的衣服,千秋知道藍於滄是體恤她如今懷有身孕便也沒有推辭。
“他怎麼辦?”千秋指了指王玄翎道。
藍於滄看著王玄翎,王玄翎忙道:“你們不能丟下我。”
“何出此言,你還有什麼特別的價值不成?”千秋可不想做了賠本的買賣,她不加害於他已經仁至義盡,反正本來就沒有什麼情誼。
王玄翎想了一想,道:“你們是不是要去涼州,如是有我帶路,便會更順利一些,到時候你若是想要返回奉昌也必然更順暢。”
藍於滄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千秋卻沒有就此放過他,說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我看你對於葉臻也並非全然忠心,與虎謀皮這樣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
“莫非王妃對於自己沒有信心,還怕我這等人翻出了天去?”
千秋嗤之以鼻,道:“不需要用激將法,我不吃這一套。”
王玄翎並沒有被心思看穿的羞赧,反而更為坦然地說道:“我知曉我身上的光明旗令已經被你們所拿去了,你們雖然拿了那東西,但是拿東西還不如我本人有用,到時候你們喬裝成我的人,不是更能夠通關?”
“到時候你反咬一口呢?”千秋挑一挑眉,這等人就是局勢一變化就開始害人的,她對於王玄翎是一點也不信任。
藍於滄道:“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因為我會讓他乖乖在我控制之中。”
王玄翎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藍於滄,這才想起來這位面容俊美無雙,看似溫和有禮瀟灑自在的年輕男子,乃是馳名天下的巫教少司命,其詭秘超過任何一位成名殺手毒手,他能夠醫治令不少神醫都頭疼的毒,自然也會下毒。
千秋點了點頭,既然藍於滄如此說,她便也沒有了異議。
王玄翎掙扎著站起身來,走了沒有兩步就倒下來了。他一夜高燒,什麼也沒有吃,本身就不是一名武人,中了穿透胸口的箭傷自然就等於去了大半條命。
藍於滄略有些無奈地如同昨晚上一般將他背在身上,然後讓他騎馬,由藍於滄牽著韁繩,往寒山山脈而去。
此際朗懼已經對定封用兵,順帝大悅,如今他已經知道了阮胥飛尚在人間,更覺欣慰,他在關外的行為依然影響到了朗懼的動作,切斷了朗懼的後路,讓朗懼不得不率先對薄弱的定封發起進攻。
然此事卻萬萬不是葉臻所樂意見到的,在其大將譚笑被殺之後,便勒令自己的兒子回定封鎮守,王坤隨之。
冬日來臨,第一場大雪無聲而至。好在千秋路過山裡人家的時候收購了好些獸皮用來禦寒,還置辦了一輛牛車,裝扮成尋常婦人,可惜藍於滄這等妖孽實在是太過耀眼,千秋不得不將他裝成了麻風病人以遮擋其臉面。對於此事藍於滄覺得實在是委屈,長得好看難道也是一種錯?
王玄翎的傷勢有了極大的好轉,卻是被藍於滄硬生生給拖得傷勢反覆。這是千秋授意的,若是太早好了指不定這人生出什麼花花心思來。藍於滄覺得千秋在害人上其實還蠻有一套的,就省得自己想來想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