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臾卻是難產,拖了一天一夜,等產下了大公主,便去了。順帝在塌前將大公主取名為寧真,並承諾並定會好好疼愛她。如此一來左家兩女先後死去,左家也不敢再急著送一名女子入宮,後位從缺。陳魚因為生下大皇子寧薛而晉位賢妃。
彼時千秋正在臨海的莊子裡,當初千秋在此地就買下了不少莊子,此際倒是正好得用。去年初一的時候,阮胥飛還在沙河平原惡戰,之後千秋聽聞阮胥飛死訊,沉痛許久,如今二人卻是在這寧靜的小鎮子裡難得清閒。
千秋的肚子大了許多,像是突然鼓吹起來一般,更為嗜睡也更為嗜吃。千秋並未驚動陸家人,也並不和臨海相識之人通氣,只希望在臨產之前好好修生養息。之前因為趕路的關係,胎象一直不太好,而後請大夫調理了一陣,總算是好了一些。阮胥飛知道女人生子的兇險,更是不敢離千秋左右。這一來一去,便是順第三年的一月中,阮胥飛在此停留太久,雖然不捨,卻總不能一直在這裡陪著千秋。千秋焉有不知之理,只是阮胥飛不說,千秋也不問,二人成日裡說起吃吃喝喝,閒談雜趣,倒是過得毫不舒坦。千秋有時候想,此前自己想要的生活怕就是如此了,不知道何時才能真正心安理得地過上這種生活。
千秋迷迷濛濛地張開眼,只見阮胥飛的後背,他正坐在桌前處理公務,雖然人在這裡,可該知道的東西一樣沒有落下。
千秋披上外衣下地,一手搭在阮胥飛肩上,阮胥飛回頭一笑,道:“睡舒服了?”千秋點了點頭,髮絲散亂,眼裡還有迷濛之意,阮胥飛拉她過來坐下,道:“是我吵醒了你嗎?”
千秋一看窗外天色有些陰暗,正在下雪,只搖搖頭道:“沒有,就是自己醒過來了。”
阮胥飛似是剛剛寫完了是什麼信,將紙張摺疊起來塞進信封裡面,回頭便讓人送了出去。回到屋裡頭,阮胥飛道:“晚間想要吃什麼?”
“什麼都行。”
阮胥飛心道她這會兒倒是不挑口了,不久前可是一直吃不下什麼東西。千秋睡得手腳有些僵麻,便說想出去走走。阮胥飛一看外面正在下雪,先是不同意,後一想走走也好,卻是將千秋包裹得十分嚴實,這才帶著她出門。
這莊子比起奉昌城裡頭的可是太小了,院子裡是沒有什麼好走的,下雪天街上也沒有什麼可以看,千秋說想要往莊子後頭的一片樹林子走。阮胥飛那頭同意,便撐了把傘帶著千秋出門,只讓幾名隱衛跟著。
阮胥飛一手摟著千秋的肩膀,將雪都擋在外頭,道:“這時節景和宮的紅梅一定開得很好,每每這時候,縱然娘不願意我去,小時候我都還會偷偷地去的。”
千秋默默聽著,回味起小時候與阮胥飛入景和宮的紅梅林的時候,回想當時紅梅樹下的少年,再抬頭看阮胥飛那張越發清雋堅毅的臉,一手撫上他左臉那道長長的傷疤。
阮胥飛只覺得面上有些癢癢的,道:“我下次要戴著一個面具出門?”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千秋說道,她只是有些可惜了。
“我身上上上下下傷痕加起來不知道有多少,你下次可以幫我數一數。”阮胥飛說著,對千秋眨了眨眼,是不想叫千秋再想面上的這道傷痕。
千秋嗤笑道:“我可幫不了你。”
“怎麼,難道我還要叫別的女人幫我數嗎?”阮胥飛撇唇。
千秋道:“深深淺淺的,當初看你後背就覺得滲人得緊。”
阮胥飛知曉她說的是當初英帝派人刺殺他的時候留下的傷痕,後來葉臻的人也傷他甚深,不過這裡頭也有做戲的成分,阮胥飛自己是沒有多在意過,如今聽千秋這麼一說,明瞭她是有些心疼的,心中不禁多了一絲溫暖。
樹林子裡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看的,這下雪的時候自然也只剩下了白茫茫的雪景,千秋在從西北來的時候幾乎都是要看厭了,不過這會兒倒是喜歡和阮胥飛這樣子在雪中散步的,讓她想起以前和阮胥飛相處的時光來,忽然想起來道:“我之前做夢,夢裡瓊華開得正好,我回頭瞧著一人對著我笑,我步履蹣跚著走過去,叫那人扶住了,只聽著聲音像是你。這雖然是夢,可我總覺得很是熟悉呢,總覺得似曾相識。”
阮胥飛的笑容依舊淡淡的,眼眸中交織著的情緒叫千秋看不分明,以前只覺得樓碧、藍於滄之流生的過分俊俏,如今看阮胥飛卻發現這人若是不說話,只靜態的,這面目看起來真當得起溫潤如玉這四個字。
“你聽我對你說了什麼?”
千秋只當他是好奇夢的內容,也沒有多想,時候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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