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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見得這四個字,便是又將當初的火苗引了出來。
當然,她並非針對阮胥飛,而是那個端坐在未央殿的人罷了。
千秋思索了一陣,既然阮胥飛的這封信件到了,想必陸陸續續的很快有讓她回京的訊息,千秋在房內踱了幾步,又重新拿起筆來,用右手顫顫巍巍地寫道:“為何?”
唯有兩字,便是讓盧甲快馬寄出。
如此過了四五日,京中果然有了訊息,說是為著英帝三十年,請各地分封子弟上京拜謁。千秋亦是受封之人,自然需要上京。
盧雨蟬和陸展很快知道了訊息,相比起千秋的猶疑,盧雨蟬卻是異常高興,牽著千秋的手道:“平安啊,你好些年沒有回去京城了,雖然說去西南見了叔叔幾次,可在京城同珍珠公主卻是多年不曾相聚。”
盧雨蟬一陣激動,她前陣子可是沒有少擔心千秋的婚事,如今這旨意下來,正中她的下懷。千秋知道盧雨蟬是存了什麼心思,可自己的想法這次卻是不能契合盧雨蟬的了。
趙吉卻是有些擔心,他要參加今年的秋闈,便是要在臨海之地好好讀書一陣,過了秋闈,近期無法離開臨海。他目光瞥向千秋,心中卻是有些酸澀。
七歲的陸軒進來,問道:“爹孃,姐姐要去京城?京城是什麼地方,好不好玩?”
千秋不禁一笑:“你也想要去嗎?”
“想啊想啊。”不過很快又有些不捨得看著盧雨蟬和陸展,年紀還小,舍不下父母。陸展瞪了陸軒一眼,陸軒朝著陸展做了個鬼眼,問千秋道:“姐姐,我能去?”
盧雨蟬摸了摸陸軒的頭,說道:“你要離開娘嗎?”
“娘也一塊兒去啊。”
盧雨蟬看了千秋一眼,卻是搖了搖頭,對於她來說,京城是一個傷心之地,她在臨海的生活很好,她很滿足。
陸展笑著點了點頭,看了盧雨蟬一眼,道:“平安也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且隨了她去。”
盧雨蟬嗔道:“我何時干擾了她,且她可曾聽我?小時候就是一個喜歡自己做主的。”
陸軒睜著眼睛好奇地看著千秋,他對於這位姐姐的所知並不多,這會兒聽自己孃親說姐姐是一個慣會自己做主的熱門,心道他也想要自己做主。
“既然這旨意下來,卻是不能不去的。”千秋道,抗旨是大罪,七年不回京城,早已經住慣了臨海之地,那記憶中的城池,卻是模糊得不像樣了,要說是小孩子的記憶力會隨著年級的增長而淡化,那她呢?
也許是因為,她從未傾注過感情。
千秋翻了一個身,窗外雨聲隆隆,一邊想著怎麼料理碧落齋的事情,一邊想著要收拾一些什麼。
好在平日裡安如璧給介紹的幾個掌櫃都很不錯,本來是因為她年紀小而特意找了靠得住不需要怎麼點撥的掌櫃,現在反而好了,她幾乎可以甩手,說走就走,只聽一聽每年賺了多少銀子便罷了。一分錢也不過就是一分錢而已,而一箱銀子,便是一種力量。千秋一直讀史深信著這句話,前幾年忙著賺錢,卻是忘了最初的願望。
輾轉到了半夜,卻是想起當年秋獵的那一樁事情,那人的眼神冷漠地看著他,嘲諷地問她“你恨不恨司馬誠”、“為什麼不殺了他呢”“為什麼不哭”,那現在的呢,她又在做什麼,可是比當初有用了一點?
也許,是更落拓了,因為在江南太過安逸,似乎離著當初的那份心越來越遠,她的仇恨,還不夠偏執。
千秋一直自詡為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別人傷了她,絕技不會讓他們好過,然到頭來,她卻是在臨海一住就是七年。
七年,她從稚嫩的女童長成了聘婷少女。
七月初,又是一陣大雨過後,曹謹和蝶衣已經在船上安置好了行禮,千秋帶著螢衣和小黛兩個小丫鬟,坐上了去往碼頭的馬車。
海鷗呱呱地叫聲在在天際回想,海風吹得千秋的髮絲亂舞,鵝黃色的廣袖曲裾的她在碼頭邊迎風而立,趙吉一直都站在他的身邊,未發一言。
“今日裡,你可算是曠了半日的讀書時間。”千秋笑了笑,平日裡也不見著趙吉出門,這會兒說不用讓他鬆了,卻是執拗地一直送到了碼頭。
“小姐何時回來?”趙吉抬頭,眉頭微鎖,目光中是一片不捨。
千秋素來不將他當做下人看待,而是有半個徒弟的感覺。
“不知道。”千秋喟然一嘆,來時亦是因為躲避某些災禍,卻是被之後被驅逐,現在卻也是被動地被傳喚上京,真是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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