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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德聽到這裡時,忽地想起一件事來,張著嘴啊啊半晌說不出話來,心中實是哭笑不得,他已想起那個家僕阿強,當時自已問他兩位夫人去向時正用紙箋擤鼻涕。這……這……唉,想必他用那張田伯光留了話的紙箋擤鼻涕時還覺得替老爺省了一張紙吧?
田伯光帶了二女回到客棧趁其不備制住穴道,就等著吳天德趕來,好看場好戲,誰料幾人在客棧等了一天一夜,也未見吳天德來,便是桃谷六仙也不見蹤影,田伯光著了忙,趕回山上去問,家僕卻說老爺去找夫人去了。
回來一說不戒也傻了眼,無奈之下只好要田伯光將朱靜月二女送回恆山,自已帶了儀琳一路打聽來尋吳天德。
老吳聽了經過哭笑不得,怕儀琳難堪,也不便當著她面再說什麼。吳天德一心想趕快到恆山接回朱靜月二人,但儀琳聽那郎中將吳天德傷勢說得嚴重,定要帶他去開封見平一指,吳天德不願違拗她的好意,只好由她扶著自已,先去尋輛車馬代路。
這辰光雖已天明,大地上卻瀰漫著茫茫大霧,十步之外就已伸手不見五指,二人路徑不熟,在大霧中看不清道路,儀琳隱約還記得昨日逃來的路徑,生怕再遇上天河幫眾,便攙扶著吳天德慢慢向相反方向走去。
行了半個多時辰,霧氣散了一些。雖然遠處仍看不清楚,但十餘丈內景物已影影綽綽可見。二人沿著那片山坡地走到一條小道上,吳天德走了這一會兒,已是滿頭大漢,儀琳扶著他在路邊石上坐下,剛剛歇息片刻,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傳來。
儀琳現在已是驚弓之鳥,聽見馬蹄聲響,連忙扶起吳天德,要避到路邊林中去,這時霧氣中已現出十餘匹駿馬,朝這條小路衝來,看見前邊二人慾躲,馬上漢子呼哨一聲,道:“站住!圍上去,看看是不是嵩山派的狗賊”,那十幾匹馬立時都圍了上來,領頭的漢子呵呵大笑道:“便是嵩山派的狗賊又有何懼?幫主他老人家已親自趕來了,嵩山派殺了咱們的兄弟,這筆血債怎麼也要左冷禪給個交待!”
這馬駛得近了,儀琳才見後面陸陸續續還有二三十人趕來,一共有四五十人之多,馬上人清一色的青衣打扮,皂巾包頭,和昨日天河幫的幫眾一模一樣,頓時大驚,慌忙拔出長劍,叫道:“你們不要過來,否則……否則我師父一定會來找你們天河幫算帳!”。
領頭青衣人聽見是個女子聲音,又叫出自已幫會名字,驚咦一聲,跳下馬來,幾個起落,已趕到儀琳面前。這人細腰乍背,輕身功夫頗好,手裡提著一枝熟銅短棍,乃是天河幫中有數的年輕高手,是天河幫主“銀髯蛟”黃伯流的七孫女婿,名叫秋水寒。他奔到面前見是一個俊俏少年,不禁有些奇怪,仔細一瞧才認出是個少女,見她旁邊還站著一個有傷的漢子,與魚老大對自已說的一模樣,頓時大喜,向前一步道:“是吳天德吳掌門麼?兄弟是天河幫……咦?”
原來儀琳見他靠近,生怕他要不利於吳天德,抬手一劍刺了過來。秋水寒側身避過,手中熟銅短棍呼地一聲向長劍砸落,這一棍風聲甚急。儀琳聽他兵刃劈風之聲,便知這人看著清瘦,雙臂卻有十分力氣,是個外門功夫的高手,當下不敢硬接,抽劍擰身,從棍旁掠過,旁邊兩個天河幫眾乃是雙生兄弟,用的都是鏈子槍,見她向自已人動手,兩把鏈子槍一齊向她刺來,吳天德聽見他叫自已吳掌門,有些莫名其妙,又見他們這麼些人圍攻儀琳,生怕儀琳有失,怒叫一聲:“無恥”,欲待向前動手,可他現在行走尚要人扶,哪裡出得了力氣。
儀琳臨敵經驗本少,此刻為了吳天德性命,勇氣倍增,平時十分的武功,倒發揮出十二分的威力,噹噹兩聲,一劍破雙槍,格了開去,劍尖在第二杆槍上一搭,乘勢削下。
藍鳳凰要人尋找吳天德,原不欲大肆張揚,所以黃伯流傳下令來也只叫幫中兄弟尋了此人好生帶回去,並不曾多說什麼。秋水寒是黃幫主孫婿,知道些底細,曉得這吳天德或與藍鳳凰有些掛葛,但一定不是敵人,見他們纏鬥起來,不由急道:“不要動手,都是自已人”。
說著看見另一使槍漢子趁儀琳攻向哥哥,一槍刺向她的腰間,忙將手中銅棍向前一搠,砰地一聲盪開了他手中長槍。儀琳趁機躍回吳天德身邊,橫劍當胸,警覺地望著天河幫眾人。
她昨日被魚老大騙了,今日是說甚麼也不肯輕易相信他們的話了。秋水寒滿臉帶笑向前靠近了些,見儀琳手中長劍一晃,只好苦笑著又退開些,道:“不要誤會,不要誤會,兄弟是天河幫秋水寒,我家幫主要找吳掌門並無惡意,實因……”。
他剛剛說到這裡,只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