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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眨著眼睛四下瞧了瞧,指著一叢灌木道:“啊,天哥哥,你看那裡,還有死人呢”。吳天德走了過去,只見越往林中深處走去,地上的死屍越多,有的被斬去手臂,有的被砍斷脖子,在這密林之中本不適宜弩箭群射,可是居然還有人被射得刺猥一般倒在地上,間或還有穿著正式大明軍服計程車兵。
不戒在後邊大呼小叫地奇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象官兵打仗似的?”。吳天德從一株樹上拔下一枝箭來,只見那箭簇銳利無比,閃著幽藍的光芒,顯然淬了毒藥,箭頭呈三角形,每一面上斜斜穿了細細一道孔。吳天德見了,嘆道:“正是官兵在打仗,這箭是東廠番子們特製的‘懾魂箭’,箭一射出,銳風破空,發出刺耳的尖嘯之聲,極是淒厲。若是萬箭齊發,只要聽到那銳嘯之聲,箭未至已令人膽喪了”。
他丟掉手中的箭,搖頭道:“這箭本來是不淬毒的,現在居然淬了毒藥,可是更加厲害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今晨魏進忠急急追趕東廠的劉公公,想不到卻是和我們走到一條路上來了”。
林中光線幽暗,死了這許多人,隱隱有股血腥之氣,不戒皺眉道:“這裡是片槐樹林,陰氣太重,甚麼劉公公、魏公公,一群搶食吃的閹狗而已。快走,快走,太陽下了山,便只能在山中露宿了”。
這種官場鬥爭,吳天德也巴不得避得越遠越好,幾人離開槐樹林,騎馬前行,略走了半個多時辰,只見那條山中小路邊也開始出現死去的番子,再策馬緩行一會兒,路上遺棄的兵刃、死去的東、西廠衛越來越多,小路上鮮血淋漓,好似不久前才剛剛發生過戰鬥。
吳天德勒住馬韁,暗想:瞧這模樣,再趕一會兒路,說不定就要和魏忠賢他們碰面了,這魏忠賢,自已還是少去沾惹的為好。路是不能再走了,不妨在林中尋個地方暫住一宿,避開他們。
這時太陽已經下山,這山中樹木森立,一沒了陽光,立刻便暗了下來,溫度也為之驟降。吳天德對不戒一說,不戒看看山路無盡,今夜無論如何是走不出去了,於是點頭答應。四人離開山路,沿著左邊的緩坡走上去,繞過幾塊嶙峋的巨石,只見石後一側便是一個深谷
一道山泉沿著懸崖邊蜿蜿蜒蜒地向山下淌去。石後有一坪寸草未生的土地,旁邊是茂密的樹林。
在這裡露宿,便是燃起火來,也不太容易被人發覺,幾人便在這裡歇息,吳天德和不戒去砍了些樹枝、木頭來,生起了篝火,儀琳取出隨身帶著的糧食,曲非煙興致勃勃,自告奮勇地去燒柴烤食物。待食物加熱了,儀琳取了一份遞於不戒,躊躇一下,又拿了水囊和一份乾糧,走去遞給吳天德,怯怯地道:“吳大哥……”。
吳天德抬頭瞧見她溫柔如水的眸子,紅紅的火光映照著她如玉的一張俏臉,黑夜中那臉頰的輪廓異常優美,恍若林中的精靈,想起那日為躲避嵩山派和天河幫的追蹤,逃至河邊瓜棚旁,二人共處一晚的情形,心中不禁湧起一片柔情,接過她手中食物時輕輕摸了一下她的手心,輕聲道:“儀琳……”。
儀琳心中一跳,手掌被他一摸觸電一般,呀地一聲水囊掉在地上,她不敢聲張,慌亂轉身走回爹爹身旁坐下,想起那晚自已用嘴一口口喂吳天德喝薑湯時的情景,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羞赧,臉上不自覺地溢位甜甜的笑容,可是忽爾想起師父的教誨,又不禁悄悄懺悔不已。
夜深深,山中逾發寒冷,火堆中丟下了幾根半溼不溼的粗大木塊,火勢燃得仍烈。不戒和尚倚著一塊石頭已鼾聲如雷,儀琳靠在他旁邊,偷偷窺視著對面樹下,曲非煙蜷伏在吳天德臂彎里正甜甜入睡,儀琳一會兒想像自已依偎在他懷裡的甜蜜情形,一會兒想起定逸師太嚴厲的面孔,情腸百轉,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忽地,她不經意地往那幾塊巨石方向一瞧,隱約瞧見一道人影兒一閃即沒,頓時驚得一躍而起,駭然道:“是誰?誰在那裡?”。儀琳雖是武林中人,平生不曾殺生,今日下午見過那許多死得甚慘的屍體,心中十分惶懼,這時見人影兒一閃不見,頓時駭然,心中閃過一個驚懼的念頭:“難道世上真的有鬼?”
吳天德等人都被她驚醒,不戒大聲道:“女兒,出了什麼事?”,儀琳指著那石後方向顫聲道:“我……我方才瞧見那裡有人”。眾人屏住呼息,瞧向石後,只聞山風呼嘯,遠山傳來野獸的嚎叫聲,空山寂寂,四野如墨,哪裡有人蹤影。
吳天德不敢大意,對不戒道:“大師,我去瞧瞧,請代為照看非煙,你們莫要離開此處”,說著拍了拍曲非煙手臂,提起劍縱身掠了過去。吳天德繞過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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