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部分(第1/4 頁)
任大小姐從未被人訓斥過,這時聽吳天德低聲斥訓,感覺已然有異,聽他語氣親暱,心中更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芳心可可,好象不怒反喜,小嘴雖閉上不言,卻對自已的古怪心情有些惶惑。
吳天德又轉首揚聲道:“其實這場禍端,盡因這一奸計而起。其實事皆在人,正派中固有好人,何嘗沒有卑鄙奸惡之徒?那大奸人難道不是陰險惡人?
日月神教中壞人確是不少,但大家想必也知道任大小姐將繼任日月教主。任大小姐深感兩大派間意氣之爭,仇恨永無止歇,實為不智,已決心掌管教務後好好整頓一番,將那些作惡多端的敗類給清除了。
諸位,日月神教勢力龐大,我們縱然再爭鬥數百年,死上無數英雄豪傑,恐怕仍是對峙局面。若是能讓日月神教棄惡向善,豈不更是功德無量?豈不更是行俠仗義?豈不教江湖上豪傑之士揚眉吐氣?“
吳天德聲音朗朗地道:“這些年來,兩派因為中了這奸計,彼此仇殺鬥毆,不知有多少武林同道死於非命,若能將邪惡的魔教剷除,再還一個正派的‘明教’,那麼種種流血慘劇,十成中至少可以減去九成。英雄豪傑不致盛年喪命,世上也少了許許多多無依無靠的孤兒寡婦。”
他這番話有人已暗暗點頭。方證大師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吳掌門這番言語,宅心仁善。若真能如此,天下的腥風血雨,刀兵紛爭,便都泯於無形了。”
不過五嶽劍派中人,雖然早些年的仇恨已年代久遠,又知道當年是受了別人奸計,或可放在一邊。但是這其中有人父兄就死在日月神教手中,有的師長受戕,這種仇恨又豈能說消便消?
吳天德細看眾人臉色,又道:“雖然在場有些師兄師弟們父執輩就死在日月教之手,可是日月教何嘗不是有許多人死在我五嶽劍派手中?我們既以俠義自許,又明知事出有因,雙方都是受害之人,還要無止盡地打下去麼?
日月教固然滅不了我五嶽劍派,試問在座誰有把握便將日月教滅了?若有這樣的大英雄、大豪傑,便請他站出來,先將任大小姐殺了,然後與日月教繼續打下去。這一輩分不出個上下,就讓我們的弟子、兒子、孫子,讓後代子孫們輩輩地仇殺下去好啦!“
他說著手往任盈盈一指,眾人的目光都瞧在任大小姐臉上,此時日已西斜,天邊殘陽如血,落日餘暉照在她俏美的臉上,顯得異常動人。
任盈盈微微睇視吳天德,心想:“你這一招也太險了吧?若是真有人上來殺我,你救是不救?”
臺下群雄眼見這樣一個美麗少女,端豔無方,氣質聖潔,若是她是個邪魔外道,就此衝上臺去把這樣一個美麗少女殺了,如何下得了手?何況她現在可是魔教教主啊,聽說年底便要繼位,殺了她,前人的仇是報了,可是本派也亡定了,一時之間臺上臺下鴉雀無聲。
吳天德看到任盈盈瞧他,心中暗笑不已。這臺下要說有仇,自然是五嶽劍派與魔教之仇最大,可是這些人中就算有人不忿,做為各派掌門自恃身份,同時為了本門存亡考慮,也決不會這麼堂而皇之的衝上臺來殺人。至於那些門人弟子,五嶽劍派最重規矩,掌門人不動,又有哪位的門人敢自作主張?
吳天德眼角一直注意著左冷禪,見他身形動了一動,似有話要說,連忙向任盈盈暗暗示意,任盈盈微微皺了皺眉,暗想:“你對我說過,這教主是東方不敗移花接木計劃的一環,豈會真的傳位於我,要我出來表示,解得一時之圍,將來該什麼辦?”
她心中想著,還是越身而出,向臺下團團一揖,拱手道:“各位英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女子有心與各派交好,縱然不能重修舊好,也希望能拋卻往日恩怨,彼此和平相處。日月神教其實大多從事的也都是正當行業,靠劫掠偷盜如何養活百萬教眾?如果小女子能秉持教務,自然會清除教中害群之馬,諸位要除的魔,便也是本教要除的魔了!”
臺下五嶽劍派中人面面相覷,茲體事大,五派未經討論,誰也不敢擅自作主答允。可是現在就上臺將她殺了,與日月神教全面開戰的想法,就連自視甚高的左冷禪,在沒有實現五嶽並派、再兼併其他各大派的計劃前,也不敢有此妄念。
吳天德也知道要大家經過自已一番話,立時便大澈大悟,放棄仇怨,那些親人身受其害的人,是決不會那麼容易就放下心結的,不過只要能讓大多數人暫時放下這段仇怨,那麼自已便有機可趁。要他們暫時放下仇怨,最好的辦法就是……再挑起另一段仇怨。
吳天德喋喋不休、偏偏不說那大奸人是誰,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