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抑鬱(第2/2 頁)
短短的幾分鐘,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何子墨凝視著甘甜,她似乎在刻意迴避著他的目光,不願意與他對視。何子墨一直覺得甘甜的睫毛很好看,長而自然向上卷著,眉毛也是淡淡得如月牙一般,不用特意修剪,自然就很美。
在甘甜喂完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何子墨拉住了甘甜的手腕:“甘甜,和我在一起,真的讓你很痛苦?如果有人可以幫你解決生活上的問題,你是不是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甘甜淡淡地看了何子墨一眼,甘甜說道:“我說了,那次是牢騷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和你之間,要看景睿怎樣。他不能沒有父親。如果他不在了,也不存在父親了。”
甘甜的話說得很明白,何子墨眼裡燃起一股希望,鬆開了甘甜的手腕,說道:“我知道了。”
甘甜倒也沒有急著離開,站在那兒看著何子墨,忽然間說道:“何子墨,你還記得渡邊淳一的失樂園嗎?當初我從圖書館借了這本書,你看了幾眼,就把書沒收了,說我那時看那書太早。時間這麼久了,人物的名字也記不清了,只是記得結局。何子墨,如果我們之間也到了絕望的一步,你願意陪我一起死嗎?”
何子墨詫異地看著甘甜,她面色平靜,似乎是無心說出這句話一般。猜測著甘甜說出這話只是為了試探他,斟酌了一下,何子墨開口:“我——”
“不要說了。”打斷了何子墨的話,甘甜淡淡笑道,“我想我們之間還不至於淪落到那樣一步,如果真的我們分開了,你娶了別人,我嫁了別人,我不會再舊情不忘。而且,我也沒有喝下溶有氰化鉀的葡萄酒的勇氣。既然愛的盡頭是死亡,為何不在之前就斬斷情絲。”
甘甜記得有人評價過失樂園,“日本文化裡面追求一種叫‘殉道’的東西,為了自己深愛的東西可以去死,這就是日本人的思維,日本人認為,如果在生命中曾經留下過一抹亮色,那麼死亡即使頃刻到來也無所謂了,燦爛在那一刻已經留下,生命的意義就在於此啊——這就像日本人最喜歡的櫻花,每年二月間開花,花期很短,但非常漂亮,短暫的花期一過就迅速凋零。日本人的精神核心正是來源於此。”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看的書籍太過於哀傷,甘甜又想起了失樂園。她與何子墨的感情也曾輝煌過,在五年前輝煌過,那時的她真的很開心。就像沒有什麼花可以長久盛開一樣,他們的感情也是一樣。花開花落,就算花再次盛開,也不是前一年的花。
何子墨凝視著甘甜,眼眸漸漸變得深邃:“甘甜,我做不到成人之美。如果愛的盡頭是死亡,那我寧願拉著你一起墮落地獄,哪怕是死,也要在一起。如果你希望我陪你一起死,我不會拒絕。”
甘甜錯愕,不可思議地看著何子墨:“為什麼?”
“因為,是你。”
甘甜幾乎是落荒而逃,一個人站在廚房裡,雙手按在洗水池上,甘甜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甘甜心裡害怕著,似乎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似乎她的抑鬱又復發了一般,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討厭。當初心裡醫生幫她治療的時候,開導她每天要開心一些,想些有希望的事情。那段日子,她是靠著念著甘小黑度過了那段黑暗的時期,現在似乎因為甘小黑的失蹤,她覺得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慢慢地蹲在地上,甘甜抱緊了自己,眼淚慢慢地湧出眼眶。
“甘甜。”
忽然間聽到何子墨的聲音,甘甜抬起頭,看見何子墨站在廚房門口。
“你怎麼下床了!”甘甜疾步走了過去,扶著何子墨。
“我沒那麼脆弱。”看著甘甜臉上的淚水,何子墨抬手,指腹拭去甘甜臉頰上的淚水:“剛剛我的意思沒有表達明確,是不是嚇到你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放棄你,但是我也捨不得你死。好好活著,才能享受人生。甘甜,你不要對我這樣沒信心。”
甘甜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手腕上的那道疤痕:“何子墨,大概是我看的不夠開,或許我應該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何子墨微微皺眉,摸了摸甘甜的頭髮:“你的壓力太大了,這樣,哪天讓甘欣到家裡,幫你做個催眠理療,或許對你的身體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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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帶小侄女去看馬達加斯加的企鵝,下午逛街,晚上才開始寫今天的,先上傳這麼多,二更看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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