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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也就不了了之。
監獄是最容易調查的地方之一,來訪者都有詳細記錄,盛遙和蘇君子沒怎麼費力就拿到了那幾個藝校學生的姓名和身份證號碼,交給了安怡寧和楊曼去查,看了看沒什麼新鮮的了,於是打道回警局。
才把車開到門口,盛遙就看見大門口站著一個女人,側對著他們,看樣子年紀挺輕,可是身上穿著一身把她整個人都襯托得老氣十足的黑衣服。
他覺得這女人有那麼點眼熟,於是多看了兩眼,正這時候,女人聽見動靜,回過頭來。
這是個說得上很好看的女人,可是那雙眼睛卻不知道為什麼,死氣沉沉地掛在她年輕白皙的臉上,襯得她居然有那麼幾分不像活物,盛遙愣了一下,把車窗打下來:“是你?”
蘇君子在旁邊跟著仔細看了看,也覺得有點眼熟,不過沒看出是誰來:“盛遙,這姑娘是誰?”
“你不記得了?三年前我們抓琥珀殺手的時候,那個唯一的倖存者,咱們要是去晚點就沒命了的那姑娘,叫……”盛遙微妙地頓了一下,想不起來這麼一位漂亮小姐的名字很失禮,讓他稍微有點尷尬。
幸好姑娘自己說出來了:“我叫金秋,盛警官,蘇警官。”
蘇君子一看,可不是麼,不過當時金秋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被那個變態折磨得不行了,臉頰都凹進去,身上傷痕累累的,現在好像氣色稍微好了一點,雖然好像仍然有種陰影籠罩在她身上,揮之不去一般,但是起碼臉色已經能見人了,人也胖了些,也難怪他一開始沒看出來。
蘇君子趕緊下車,讓盛遙先去把車停好,他自己把金秋領進去。
他們心裡都隱隱明白了些,金秋來是為了什麼,在這件案子還沒有轉到他們手底下以前,安怡寧說過,發現屍體倉庫的當天,就有好事的媒體介入了,要說那記者的職業操守實在有待提高,也沒進得去現場,也沒看見屍體,屁也不知道,憑著警方人員說話不注意,洩露的一兩個關鍵詞“玻璃缸”“琥珀殺手”什麼的,就昏天黑地地一陣胡扯。
什麼“地獄來客重回人間啦”,“本市青年男女人人自危啦”,這記者同志可能是個新人,急著想被人矚目,乾脆該行寫恐怖小說去得了,起碼製造恐怖氣氛的功力就一流。
雖然之後莫匆立刻就把媒體的觸角給掐斷了,可是不明真相就意味著雙倍的恐懼,於是外界關於那個死了的琥珀殺手的傳說,反而更神乎其神了。
金秋原本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畢業生,被那混蛋禍害的時候才剛剛交了論文,還沒來得及進入社會。
就像一朵花,被生生在將開未開的時候從花萼上卡下來。
後來她雖然僥倖活下來,這一輩子,恐怕都會帶上那件事情的烙印。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金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卻像個老婦人似的,說話經常走神,雙手神經質地絞在一起,表情呆滯,讓人想起魯迅先生筆下那個木然的祥林嫂。
蘇君子心裡惻然,把她帶回辦公室,從安怡寧那裡要了一小包奶粉,給她用熱水衝上。
金秋雙手捧著熱奶的杯子,坐在那裡,微微低著頭。
四個人圍坐在她旁邊,各自小心翼翼,連出氣都不敢大了,唯恐驚嚇到這個女孩,就連楊曼都收斂了好多。
蘇君子溫聲問她:“金秋,你怎麼來了,發生什麼事了麼?”
金秋搖搖頭,咬著下嘴唇。
蘇君子試探性地又問了一句:“是不是看到了那些胡說八道的新聞?”
金秋顫抖起來,半天,才沙啞著嗓子問:“蘇警官,是真的麼?”
蘇君子想了想,決定避重就輕:“我們手頭是有個案子,但是能肯定不是那個人做的,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他說到“死”這個字的時候,金秋突然抬起頭來,不甚靈動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蘇君子:“蘇警官,你相信世界上有鬼麼?”
蘇君子心說,有鬼我也不怕,像你這樣的,再吐個舌頭,穿條白裙,那活脫脫就還真是個鬼了。
安怡寧這時坐過來,拉起金秋的手,這女孩像是常年不見光一樣,手指蒼白削瘦,涼得嚇人,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人,安怡寧有點心疼她,輕輕地說:“沒有的事,世界上怎麼會有鬼呢?我們都是無神論者呀,再說就算真的有鬼,天上還有各路的神仙呢,也不會放著這種變態出來禍害人間的。”
金秋一隻手被拉著,於是開始絞自己的衣服,半晌,才低低啞啞地說:“你們知道麼,看見報紙上那個標題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