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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某人最溫柔最體貼的地方,就是不知道自己其實有多溫柔多體貼。
可惜沈夜熙不知道什麼時候,練就了烏鴉嘴的本事,即使這麼著,第二天早晨姜湖一起來,還是覺得渾身難受,頭髮沉,嗓子明顯腫起來了,咽早飯的時候火辣辣的疼,鼻子也有點堵——這還真是感冒了。
他給自己衝了袋板藍根,打算喝下去壓一壓,然後換了件比較厚的大衣,頂著寒風凜冽出門了。
顯然到了國內就做起了類似文職一樣、基本上只做腦力勞動的漿糊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
這一天天空中居然還零零星星地飄了點雪下來,一冷一熱的,感冒病毒這回睥睨無敵了,就導致他一上午都可憐兮兮地縮在辦公室裡,手裡抱著一杯熱咖啡。骨頭裡隱隱約約的不舒服變成了實實在在的痠痛,頭越來越沉重,點頭搖頭的細小動靜,都能感覺到裡面的神經一跳一跳的疼。
忽然,一隻有點冰冷的手伸過來,在他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姜湖反應遲鈍地抬起頭,看見沈夜熙手裡正拿著一杯熱水和幾片藥。
沈夜熙不由分說地把他手裡的咖啡搶走,把熱水塞和藥片塞在他手裡,一張嘴卻又是在臭他:“你紙糊的吧?”
姜湖有點費力地眨眨眼,“哦”了一聲,本來就有點頭暈反應不過來,對方損他他也不知道,半晌,才啞著嗓子道了聲謝。
“就你這,自己有點小毛病都弄不好,還好意思給人開藥?”沈夜熙笑了一下,揉揉他的頭髮,不過考慮到這人不大舒服,下手下意識的就輕了不少,“吃完藥你就給我回去,我送你,咱局裡土鱉太多,好不容易來個海龜,燒傻了我賠不起。”他頓了頓,眯起眼睛看了看姜湖,“雖然你不燒也是一坨漿糊。”
姜湖笑了,倒也沒什麼異議,他身體不舒服,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痛快地吃了藥,裹緊了衣服,跟著沈夜熙出門。
誰知半隻腳才出辦公室的門,安怡寧就大步衝過來,差點撞在沈夜熙身上,她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渾身低氣壓,一見姜湖的臉色先愣了一下:“怎麼了,漿糊醫生?”
“發燒了,我送他回去,怕他自己迷迷糊糊的,再繞到四五六七環上。”沈夜熙接過安怡寧遞過來的一打東西,“又怎麼了?”
安怡寧用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嘆氣:“滅門案,兩起,爆炸那案子還沒過去呢,奶奶的,真是快過年了,這幫子腦殘都出來給自己辦年貨了怎麼的?”
“兩起滅門案?”連姜湖也忍不住湊過來。
卷宗裡的照片血淋淋的。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屍體並排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血肉模糊的,孩子是被生生的扼死在自己的小臥室裡的。另一家只有男主人和一個半大的女孩在家,男人同樣是被砍了很多刀,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太大不好控制,被一把刀穿過心臟釘在床上。
“同一個兇手?”
“應該是。”安怡寧說,“因為在兩家的客廳都有用刀子瘋狂地在牆上砍動的痕跡,旁邊有用血寫的兩個字。”
“什麼字?”
“審判。”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年走親戚的任務終於完成了,請先讓我對天大笑三聲~~~咩卡卡~~~
第二十章 最後的紳士 四
沈夜熙終於明白什麼叫一個頭變成兩個大,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怡寧,爆炸案的那個破事兒,能不能和莫局商量商量,轉給其他人?”
安怡寧以一種非常純潔無辜的口氣說:“你覺得呢?”
對於廣大人民群眾來說,滅門什麼的,那是天邊的小浮雲,最多讓人茶餘飯後感慨一下——現在的社會治安呀社會治安,人心不古呀人心不古,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影響。可是公共汽車爆炸案不一樣。以現在這個爆炸的頻率,不說人人自危,也至少讓原來擁擠不已的六路和九十七路公交車蕭條得不行,影響再擴大下去,市政的同志們是要大大的頭疼的。
眼下這種情況,就算真的忙不過來,先放一放的案子也是滅門案。
沈夜熙嘆了口氣:“這麼著吧,怡寧,你讓君子辛苦點,先去現場看看,你和楊姐繼續研究爆炸的這個案子,我把漿糊送回去,回頭去支援君子……”
“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姜湖說。
“就你,不燒還迷迷糊糊的呢,現在還分得清東西南北麼?”
“……”本來也分不清。
“那不就得了。”沈夜熙翻白眼。
“我可以坐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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