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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是拎,以翟行遠那有點敬畏有點戒備的表情看,他不是自願站起來的。
安捷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圍觀的公安幹警們立刻覺得有股小陰風鑽了進來,比較有眼力見兒的,諸如沈夜熙和他手底下的這一幫人,沒等他看過來,就已經各自找藉口散了,頭都不回。
只聽安捷清了清嗓子,非常溫柔體貼地問:“諸位工作辛苦啦,這麼晚了還沒下班哪?”
這回有幾個反應慢點的,也被搭檔同事給拎走了。
得啦,別看熱鬧了,家長來了,閒雜人等還是退散吧。
江湖傳言,莫局是個妻管嚴,各路英雄皆以為此乃謠言,然而今日一見……恐怕訊息屬實,那位又漂亮又有氣質的安老師真乃恐怖分子也。
安捷拍拍莫匆,後者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然後安老師又意味深長地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安怡寧:“走吧,叫著你這位……朋友。有什麼話,咱們回家解決。”
“安叔生氣了。”姜湖在車上跟沈夜熙說。
“嗯,你怎麼看出來的?”沈夜熙漫不經心地接了一句,老實說他的心思現在完全不在這個上,剛剛那一場匪夷所思的混亂裡,大概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認真了履行圍觀義務的同志。
“安叔緊張或者生氣的時候,會把一隻手始終放在兜裡不拿出來。”姜湖說,然後他靜靜地偏過頭去,看沈夜熙,“你又為什麼那麼緊張?”
沈夜熙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著,舌頭有點大地結巴了一下:“我……咳,我怎麼著?”
“你情緒緊張的時候,右手的拇指回去不由自主地掐食指關節。”姜湖說。
沈夜熙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過去,果然,自己那不爭氣的右手拇指,把食指關節掐得都泛青了,他有些洩氣地瞪了姜湖一眼:“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做心理醫生?”姜湖理直氣壯地反問。
“你知道就知道唄,說出來幹嘛?”沈夜熙繼續瞪。
姜湖認真地想了想:“為什麼?又不是很重要的事,為什麼不能說?”
沈夜熙翻白眼。
“對了,你不是有話跟我說,什麼事?”
沈夜熙的白眼險些卡在半途,翻不回來。哥們兒,您咋老該呆的時候不呆,不該呆的時候瞎呆呢。
姜湖一臉疑問。
“我們……回去再說……”沈夜熙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他忽然覺得人這一輩子,總要抽出一部分時間去讀讀心理學的,比如旁邊這個讓人分不清真假的人渣,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做了個什麼樣的不經意的小動作,從此在他眼裡就是透明人了。
可是他卻不是總能清晰地把握住姜湖的心思。
沈夜熙忍不住想,那麼一個年紀輕輕的人,怎麼就能把心思埋得那麼深呢?古人說慧極必傷,其實是很有道理的,儘管以姜湖的水平,可能聽不明白,可是在我們的語言裡,“胸有城府”,真的不是一個特別受歡迎的好詞。
停好了車,兩人誰也沒說話,一前一後進了屋,沈夜熙回身把門關好,悄悄地背過手去,把手心的汗擦乾淨,板著臉對姜湖說:“先坐吧。”
姜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說自己沒闖過什麼禍吧?看沈頭這表情,跟要教訓翹課被抓的小學生的教導主任似的。
沈夜熙臉上的肌肉很僵硬,於是他不停地告訴自己,表情要自然,表情要自然,可術業有專攻,沈隊沒有盛遙和姜湖這倆妖孽那麼得天獨厚的演技,他越是這麼想,臉上的肌肉就越是僵硬,越僵越想放鬆……
於是惡性迴圈,好好的一張帥哥臉變成了棺材板。
姜湖老老實實地坐下,看見沈夜熙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又要往一塊湊,隨後沈夜熙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硬生生地棒打了鴛鴦,掰開了自己那兩根手指,伸手給自己和姜湖一人倒了一杯水,正襟危坐下來,用的是審訊室審犯人的那個造型。
倆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姜湖都被他弄得緊張起來。
“那個……”沈夜熙輕咳一聲,開了口,一抬頭就見姜湖不錯眼珠地盯著他,沈夜熙突然覺得對方的眼睛清亮得有些礙眼了,於是英明神武的沈隊忘詞了,組織了一天的言語鬧哄哄地從大腦裡奔騰而過,他卻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
耍流氓時候的勇氣,突然一下子消褪乾淨了,姜湖拒絕怎麼辦?他不願意怎麼辦?突然被一個男人表白,他會怎麼想?要是……
“沈隊?”姜湖這回沒摻假沒做戲,是真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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