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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單是這樣,”姜湖拉開姚皎臥室的櫃櫥,“你們看這裡。”
“哦,天哪,這年頭還有這樣的單身男人?”安怡寧驚叫一聲,姚皎櫃櫥裡的衣服放得特別整齊,幾乎整齊到一絲不苟的地步,掛著的衣服沒有一件上有不雅地褶皺,包括一些挺稀奇古怪的衣服,也都整整齊齊地羅在一邊,安怡寧覺得自己已經是挺整潔的一個人了,也自愧不如。
“這是個特別仔細,並且凡事有規劃的人,出於某種原因,在外人面前把自己偽裝成另外一種樣子,但是越壓抑就越是矛盾,他在私下裡也就越是會恪守自己的規矩。你們看他十六號這裡還註明了交房租的時間,我個人覺得,這樣的人,如果不是不可抗因素讓他回不來,是不會就這麼無緣無故失蹤的。”姜湖抬起眼,輕輕地說,“可能是出了意外,或者……”
趙大媽對他的話從頭到尾都半懂不懂的,唯有最後一句是真明白了,嚇得打了個寒戰,她有點斤斤計較有點小市民,可絕對是個熱心腸的人,當時睜大了眼睛,聲音有點顫:“警官,你說……你說這小夥子可能出事了?”
“我推測,不一定的。”姜湖回過頭去對她笑了笑,這時安怡寧的電話響了,她打了個手勢,就走到一邊接,片刻過來,對其他人搖了搖頭:“盛遙說沒訊息。”
“沒訊息是什麼意思?”沈夜熙問。
“姚皎是個Gay,他媽媽是個基督教徒,挺古板的,他出櫃的時候和家裡鬧翻了,搬出來就再沒回去過,他媽揚言和他斷絕母子關係,另外社會關係說簡單也簡單,一個自由撰稿人,平時聯絡得比較多的就是幾個熟悉的編輯,盛遙都打電話問過了,也都在找他。但是不那麼簡單的是,他經常出入一家Gay吧,據說私下裡交往過的人很多。”
安怡寧看了趙大媽一眼,估計她看見的那些奇裝異服的人,就是姚皎“圈裡”的朋友了。
“那家Gay吧叫什麼名字?”
“花窗。”
於是晚上下班以後,沈夜熙就拖著姜湖到了這家叫做“花窗”的酒吧。裡面人不多,環境也不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到時間的緣故,沒有特別吵鬧,進出的人也不像趙大媽描述的那麼誇張。沈夜熙在外面看了一眼,想了想,對姜湖說:“你在外面等著我吧,別進去了。”
“啊,為什麼?”姜湖莫名其妙。
沈夜熙瞪了他一眼,粗聲粗氣地說:“哪那麼多為什麼,就進去問幾個問題,外面老實等著。”
姜湖翻了個白眼,沈夜熙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說:“別亂跑,亂跑扣你工資!”
姜湖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自己這是被當成未成年人了。
姜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地方表現得有問題,總覺得沈夜熙似乎對他有些照顧過度了,好像他是那種特別能出意外狀況,特別能闖禍的孩子,恨不得把他整個人拴在褲腰帶上。
自己確實不像楊姐那麼雷厲風行、行動力異常強大,可是怎麼也勉勉強強是個冷靜自持、穩重謹慎的人吧?
雖說對方是出於好意,不過自己不鬱悶是不可能的。
巨大的天幕暗淡下去,城市中的燈和星空一通升起,一般曖昧不明起來。這一整條街上都是酒吧,此時來往的人更多了些,熙熙攘攘,各自尋歡。
姜湖覺得自己一個人站在外面其實挺傻的,也特別格格不入。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這裡的春天好像特別容易讓人疲憊。
突然,姜湖的動作頓了一下,感覺有道窺探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戴上眼鏡,微微眯起眼睛,轉過頭去,一個男人正站在不遠處打量他,看見他回頭,也不收斂,還頗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姜湖啞然,知道這位大概多半是誤會了。
男人見他沒反應,於是走過來搭話,他嘴唇下留著一點小鬍子,顯得有些滄桑,眼窩很深,看人的時候,帶出那麼點憂鬱的味道來:“是第一天來麼,怎麼不進去?”
姜湖皺皺眉,這人說話的時候刻意曖昧地壓低聲音湊近過來,於是不動聲色地往旁邊閃了閃,簡短地說:“等人。”
小鬍子男人也不知道是看不懂他的拒絕,還是以為人家含蓄,居然跟著他的腳步又往前湊了一點:“我看你很久了,等的人還沒出來麼?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
姜湖的笑容裡帶了點冷意:“哦,謝謝,不用了。”
小鬍子男人覺得眼前這個人很新奇,身上帶了一種特別的氣質,乍一看,是乾乾淨淨那麼一個人,站在夜色裡卻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