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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梧冷冷地道:“你們只是要我殺他,何必還要管這麻袋裡是什麼?”斷雁道:“你若開槍,我就把刀拿下來。現在,不單是朱樓主的命,還有你的,都在你一念之間。”葉聽濤的左手握著碧海怒靈劍,右手被鳳棲梧牢牢地盯著,想來只要他的手動一動,手銃會比劍更先開火。
剎那極靜,鳳棲梧扣住手銃的手指慢慢向裡收去,風年沉默地看著這三個人,楚玉聲忽然道:“鳳夫人,你以為你殺了葉聽濤,斷雁就會放過你嗎?”斷雁不語,刀鋒紋絲不動。鳳棲梧面無表情:“不放過我,放過易樓就行。”風年一怔:“放過易樓?”
鳳棲梧的手指繼續向裡收緊:“若不是如此,我只須將易樓六煞埋伏在錦心閣周圍,何必去堤防重天冥宮的雜碎?”楚玉聲凝視著她的手,神漸漸有些緊張,她忽然彎下腰去一把扯斷了系在麻袋口上的繩子,就在麻袋中的東西露出來的一瞬,葉聽濤向右疾閃,怒靈劍直打在手銃上,可鳳棲梧已開了槍,那一槍並沒有打中什麼人,而是擊落了牆上的一幅字畫。
硝煙散去後,手銃掉在地上。葉聽濤把楚玉聲拉到身邊,斷雁的刀仍舊架在鳳棲梧的頸上,但鳳棲梧已經無心去與斷雁拆解,她看見了麻袋裡那張人臉,枯瘦、毫無生氣、泛著蠟黃。重要的是,這個人實在難以讓人相信他還活著,眼皮乾癟,緊緊盍著。
“樓主,樓主!”鳳棲梧搖了搖朱樓主,沒有任何反應。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片刻後,手僵硬地垂在地上。
“死了?”斷雁看看風年,風年道:“我走的時候還沒死呢,莫非是太不中用,放在袋子裡也會悶死?”斷雁蹙了蹙眉,少了一個重要的籌碼,難免會有些麻煩。葉聽濤和楚玉聲卻看著鳳棲梧,只見她如同失了魂一般跪在朱樓主的屍體邊,雙眼直直地瞪著他。
沉睡三年不醒,一朝醒來卻又立刻離去,這個男人在其他人的眼裡幾乎只能算是一顆完全的棋子,死去與活著,也沒有什麼分別。只有鳳棲梧記得他曾經的勃勃英姿,曾經鮮衣怒馬、暢意江湖的模樣,他們在多年以前就彼此瞭解、並肩作戰,攜手創立了這江南第一樓,可惜這些,在玉簟秋到來之前就已經泯滅。
片刻之後,斷雁終於有些不耐煩,收起了刀:“一個活死人,死了和活著沒有區別,怎樣,接下來的事情還得好好算一算吧?”風年注意著鳳棲梧的神,見她先是不理睬斷雁,凝固地跪在那裡,似乎是要跪一輩子的模樣,眼中光芒寂滅、流轉,但沉默了一會兒後,她臉蒼白地站了起來。
“的確,今天晚上若不算清楚,不知會拖到什麼時候。”聲音開始的時候有些顫抖,但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已轉為冷厲。楚玉聲望著她的目光有些驚異,風年也露出饒有興味的神情。鳳棲梧註定不會為朱樓主而死,或許這是她和玉簟秋差別最大的地方,也是她與朱樓主終於殊途的緣由。
斷雁微笑了一下:“你易樓之中有侍衛五百二十六人,加上易樓八煞剩下的六個,是五百三十二人,我說的對嗎?”鳳棲梧冰冷地道:“叮”斷雁似乎對她的回應有些不滿意:“現在只要我一聲令下,重天冥宮的黑衣殺手就可以把這五百三十二人全數殲滅,你覺得如何?”
鳳棲梧眼中閃出陰寒至極的光芒:“你可以試剩”楚玉聲在一邊拉了拉葉聽濤的衣袖,以神示意可能有詐,葉聽濤微一點頭。那示意斷雁看在眼裡,娶不在意:“那就試試,我重天冥宮的殺手和你樓中的侍衛誰更強。”他一聲長嘯,銳利如同長劍直貫重樓,剎那之間,足踏屋瓦的“嗒”、“嗒”聲響成一片,傾盆大雨一般,無數早已等候在暗處的黑衣殺手從四面八方湧入,與易樓守衛相遇後殺伐之聲頓起,在錦心閣中聽來猶如地底暗潮翻動,讓人腳心發麻。
“怎樣,鳳夫人,你覺得樓中勝負如何?”斷雁望著鎮定自若的鳳棲梧,問道。鳳棲梧在閣中走了幾步:“才剛剛開始,怎知道勝負?”她輕輕撫摸面前的一盆寶藍異,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你聽這四周的聲音,發出慘叫聲之前必然有兵刃折斷的聲音,重天冥宮的人,除了我斷雁,是沒有人帶刀劍的。”斷雁提醒道。鳳棲梧還是用纖長的手指梳理那嬌異的瓣,甚至像聽不到閣外的動靜:“這年年開,月月開,日日開,你說,是為什麼?”
斷雁終於有些不解:“鳳夫人,你該不是瘋了吧?”風年亦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楚玉聲望著那盆,道:“這在哪裡都沒見過,只易樓有,莫非……是假?”葉聽濤突然一驚。
鳳棲梧轉過身來:“你這丫頭真聰明,這是假的,但仍然要天天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