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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凝視著屍體脖頸處那乾淨利落的切口,眼中的冷意凍結:“是劍湖宮中人?”
龍淵沉然垂首。
“……難道,是孟曉天回來了?”蘇婉雲望向殿外,沉沉中彷彿有鬼影閃動。
龍淵道:“是不是孟樓主,不能斷眩但是還有一事,恐怕非即刻告知宮主不可。”
“講。”蘇婉雲不覺緊張,龍淵是很少以如此語氣說話的。
“據飛鴿幫滇南分舵回報,這三年以來,從未送過劍湖宮一封信。”龍淵道。
“什麼?”蘇婉雲一下子不解。
龍淵垂首:“也就是說,孟樓主的確已離開汁,但他並沒有寫信回來過。屬下與含光徹底盤查過宮中弟子,得知……”他又是一停頓。
“快說!”蘇婉雲怒道。
龍淵道:“那些信都出自銀鏡樓。乃模仿筆跡而成。”
蘇婉雲說不出話來。
湖水倒映中的銀鏡樓靜無聲息,素衣弟子持劍巡守,遠遠的宮燈明滅,白袍宮主站在船頭,在混沌迷湖的中格外注目。眾弟子走到湖岸邊迎接,神情緊繃,索任奇並沒有看他們的臉。
銀鏡樓前錯落的房舍之中,侍衛承影輕叩機關,樓前的一大片地面左右分開,露出一級級階梯,淡橘的火光暈染而出。帶劍弟子目送宮主入內,待他與承影的身影都消失後,機關門倏然關起。
通道中燭光明亮,走不多時便至樓中,正是自下而數的第二層。飛廊在上,樹影斑駁,劍湖宮主輕輕一躍,落在銀鏡樓底。熔鑄之聲隱隱自樓底八間室中傳出,熾熱之氣在湖下岩石包圍中仍然逼人而來。
任奇站在那巨樹之旁,承影入內通報。忽然之間,八方室中燈火亮起,正東方向一扇門開啟,銀鏡樓主陸青緩步走出,雖在鑄劍之地,卻全身無塵,甚至一片袍角汙跡也未沾。從那開啟的門內,可見鑄爐未熄,八室相通,壁上掛滿未成之劍。
任奇未發一言,只是站在當地。陸青走前幾步:“宮主,今日劍成,依鑄劍譜中所載劍名,此劍當名‘寒影’。”
任奇道:“可曾取劍出爐?”
陸青道:“只待宮主親手取出。不過,在此之前,屬下有一事與宮主相商。”他臉上依然帶著含而不露的笑容,眼中卻神光微凝。
“哦?”任奇眉梢一挑,“說來聽聽。”
鑄爐中輕微的炭火燃燒之聲不絕,陸青道:“屬下懇請宮主,自今日起,廢除長橋試劍之規。”擲地有聲,字字在空氣中激盪,八角鑄劍之室中陡然氣息凝重。
任奇慢慢將手背到身後,很長時間,他與這些隱在銀鏡樓中的屏息之人對峙,雙眼冷厲地望著陸青:“有何理由?”
陸青看著他,清晰地道:“自九天玄劍鑄成,先代宮主立下此規,本意為精研鑄劍技藝,與此神劍相切磋,方可知劍之靈好壞,但自湖心生變,凡入湖試劍者無一人返回,仍是年年如此,枉廢所鑄之劍,又折損宮中劍術超群的弟子,難道宮主就不為所動嗎?”尾音拋向任奇,似無聲之浪。
任奇靜靜地看了陸青一會兒,背後的手掌漸握成拳:“宮規傳承,不可更改。”不容置疑,如一面牆般擋住了那無形中襲向他的聲浪。
陸青似乎料到了他會這麼說,但他臉上的笑意卻就此收起:“請宮主三思。”
任奇凝視著他臉上的細微變化:“陸樓主,不過幾日未見,你似乎變得有些不同尋常啊。”周圍無形的盯視如利刃輕刺他敏銳的意識,自陸青走出鑄劍室,尚沒有一個人出來過。
陸青迎視著任奇的雙眼:“我也是萬不得已。”
“哦?”任奇道,“怎麼說?”
陸青眼中神出現了一絲波動:“自我接管銀鏡樓以來,所鑄的每一把劍都凝結了我多年來鑄劍的心血,卻每每得主便要消失於世上,太過無謂。”最後一字出口,氣氛突降。
任奇的身影在樹下不動如山:“以劍祭湖,是劍湖宮最高的榮譽,況且,你以為百餘年來數代宮主皆想不到這些?”他的語意已然是對待下屬最冷的態度。
陸青神凝重,再也不見一絲笑容:“祭湖之劍鑄造材料不能與鑄劍譜上有一分差別,可百餘年來,並不見湖心異象有一分減退,為何還要年年執行,枉費力氣?”
任奇的目光中又有幽烈的火焰漸漸燃起,他看著陸青,不再說話。那狂傲與凌厲瞬間壓抑住整座銀鏡樓,隱蔽之處所有的人都一動不動,已是一觸即發。
陸青熟知任奇的脾氣,見狀知道再談無用,道:“既然如此,那麼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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