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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她停頓了一下,“你也練過這門功夫吧?”
第三卷·萬里西風瀚海沙 第七章 弄鐵琴,北雁何歸
靈似玉珠走盤,輕如秋燕呢喃,絃音繞樑,在數百把藏琴之中淡淡漂浮。閣中無燭,可見此地的主人對藏琴的珍視,壁有畫卷,冷袖簾影徒添幾分清意。
“姑娘,此琴如何?”鐵琴閣主微帶驕傲地笑道。
“尚可。”那明子略點了一下頭,神卻是淡淡的,“我不過要買一把琴帶回家,閣主何須如此大費周張,把我帶到這兒來?”
鐵琴閣主道:“琴贈知音人,姑娘一手琴藝我生平未見,故這鐵琴閣中任意一把琴,只要姑娘認為尚可,都可以帶回家去。”
那子看了他一眼,將手收回袖中:“我不彈琴已有五年,贈給我,閣主不嫌可惜嗎?”微垂的眉眼冷漠無情。
鐵琴閣主一笑道:“縱使一生絕音,仍是知音人。但凡絕音者,也必然將音律化入心魂,所以偶一撫琴,仍是意象萬千。”
“是嗎?”那子將眼望向閣外,天際一片鉛灰,像要下雪的樣子。
“姑娘,這世上冷若冰霜的人,往往是灼熱如火後的妥協,就像你的琴音,纏綿婉轉,並非無心。”鐵琴閣主道。
那子輕輕一震,慍道:“萍水相逢,何必言及其它?你既要贈琴給我,就這把吧,我尚要回洛陽,不便過多耽擱。”
鐵琴閣主笑道:“好,此琴名為‘律音’,待我命人將琴匣取來,姑娘便帶回吧。”
“著‘音’字於琴名,已入下乘。”那子道。
鐵琴閣主哈哈一笑:“那麼,就以姑娘的名字作為此琴之名吧,你不需要告訴我,自己知道就行。”
那子略施一禮:“如此這琴豈不是任我命名?不過,還是謝謝閣主。”眉似山,目若秋水,卻有如琴音般纏綿無盡的惆悵之意縈繞,濃到極處,也就變淡。鐵琴閣主凝望著她,一時有些失神。
“姑娘,家在洛陽?”
“是。”緋裙子在數百七絃琴中慢慢踱步,發上的嵌珠銀釵微微生光,帶著行走於塵世的高貴。
鐵琴閣主點了點頭:“絃音彼端,可有相知之人?”
那子的背影停下,手輕觸木架上的一把“松風琴”,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也學會了在不願回答的時候,就裝作聽不見。
“不答,便是有吧?”鐵琴閣主微笑。
“本是同命,非要分出燕雀與鴻鵠,在這世上,哪有什麼知音人?”子的聲音驀然有悲傷之意,背影一顫。
鐵琴閣主走到她身後:“知音人,是拿住寂寞的幽谷之客,姑娘……”門外忽有腳步響起,粗魯急躁,鐵琴閣主皺眉。
“閣主!鳴風山莊的大公子到了,前來商議攻打劍湖宮之事,現已在閣中等候。”
“知道了。”鐵琴閣主將小廝遣走,回頭看時,那子目中痊著驚異之,眉梢微揚,若朝霞。
淮安城裡的霞光若有些雅逸之姿,浣紗谷中的暮便是清澈無塵,小舍錯落,銀杏飄葉,似乎永遠是深秋,谷外卻已四季輪迴無數。舍中,已有落葉紛飛。
夏荷衣難以置信地望著葉聽濤,她不信她生平第一次離開太嶽山腳,第一次殺人,第一次委曲求全地趕路,數日不能好好梳妝,換來的卻是葉聽濤的一句“你……從今日起,要留在浣紗谷十年。”
他的目光防禦重重,根本無法看清心中所想,只於說出那個“你”字時,流露出些微隱痛。
“為什麼?”夏荷衣幹著嗓子問道。
“你的體質異於常人,沈谷主說,若要將你徹底治癒,需要十年的時間。”葉聽濤看著她的眼睛,那雙不諳世事的眼睛是不設防備的,心事完全暴露。
“體質異於常人?哪裡異於常人了?我這二十幾年都活得好好的,你……”夏荷衣的淚水又湧了出來,“你和沈谷主商量好的是嗎?你們早就認識,你說過你認識浣紗谷裡的人……”
葉聽濤從桌邊站起來:“我說的那個人不是沈谷主。荷衣,你不要老是像個孩子一樣。”
夏荷衣氣得說不出話,淚珠撲簌簌地掉了下來:“我……我從來就是這樣的,可是你以前不討厭我……”
葉聽濤頓了一頓,轉身向外:“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荷衣,你……師父可曾讓你修煉過一門叫做‘悟元功’的心法?”
夏荷衣搖搖頭,抽抽噎噎地:“那是紫霄派的至高心法,師父說我根基不好,沒讓我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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