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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金邊圓鏡,鏡面如刀峰般光亮無比,葉聽濤雙目緊閉的面影映入其中,魏小嬌一聲嬌叱,鏡著於手,一掌拍出,掌力如同被放大了一般,竟隱隱有呼嘯之聲。葉聽濤側身避過,掌力擊在身後涼亭石桌上,“呯”然一聲,石桌搖晃。葉聽濤辨明方向,怒靈劍疾刺魏小嬌左臂,料她必舉鏡回格,則劍氣反射,他已暗自算準方位,此時腳步移動相避,那道反射的劍氣雖仍劃破了他脖頸,也只淺淺一道,怒靈劍的劍路卻順勢而上,刺中了魏小嬌左肩。魏小嬌不由大怒,向後一退,劍自肩頭抽出,鮮血順著衣裙流下,她罵道:“你這小人,當真卑鄙!”
葉聽濤聽了一笑,猛然之間,心中卻也有些迷茫:於這梳鏡二人,他自然是要擊敗的對手,對陣見機,是無所謂君子小人,只是在這魏小嬌心裡善惡如此分明異常,在他看來卻是顛倒而不可理喻,則兩人易地處之,情況又何嘗不是如此?糾其原因,不過立場截然不同,那麼於局外之人,又是誰對誰錯?……
他待要細想,卻知如今不是時機,魏小嬌驕傲無比,甫一受挫必會使出殺招,他睜開雙眼,眼前仍是白茫茫一片,原來這轉輪鏡不但鏡面極為光滑,且周圍金邊凸起,光芒內聚,折射而出的光線遠比射入鏡中的要強烈得多。此時魏小嬌催動掌力,轉輪鏡中似有水銀流動,日光映於其中,折射出一道極為凌厲的光壁,陳清在外看得真切,不由得幽幽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一點涼意忽然搭在她頸間,陳清大吃一驚,以她耳目之靈,竟然沒察覺到此人任何聲息,只聽他在身後道:“魏姑娘,把你的鏡子放下吧。”
魏小嬌回頭,見陳清背後站著個長衫男子,一把劍架在她項上,神情瀟灑。魏小嬌一呆,不由得罵道:“都是小人!”手中卻撤了掌力,轉輪鏡一側,光壁立時消散,涼亭之中,又復風平浪靜。
那人笑道:“哈哈,不錯,以小人之心度小人,我這一招能夠得手,說明魏姑娘也不是什麼君子……啊,是淑。”他雖在笑,魏小嬌卻覺得他的目光緊緊盯視,甚不自在,道:“你又是何人,敢來管易樓的閒事?”
那人道:“易樓的事確是閒事,但你舉鏡相對之人卻非閒人,我自要管,又幹你甚事?”魏小嬌怒道:“哼!與你這種人,多說無益,你放了陳清,與我一決高下吧!”那人哈哈笑道:“與你一決高下?比你爹還年長之人都曾敗於我手下,你道你放才那一招若使下去,你身後那人便破不了?”魏小嬌道:“不試一試,怎知道?”那人好整以暇地道:“要與我比可以,我須先將這‘落梅玉梳’送交府,待朝庭發落下來,再和你找個清靜之地比試,如何?”
魏小嬌氣結:“你!”她向此人怒視了半晌,此時陳清道:“這位大哥,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今日若不帶這人回去,我和她都得遭殃,望你寬恕則個。”她想扭頭去看此人,卻覺脖子上一緊,劍刃逼得她動不了分毫,那人道:“你們便回去告訴那大當家的,就說是‘紫霄一劍’要留下這人一日,過後他若不去易樓,你們來找我算帳便是。”
“‘紫霄一劍’殷白羽?”陳清吃了一驚,隨即為難道:“……可是你只此一語,只怕三歲孩子都不會信,大當家的疑心病甚重,又如何肯就此放過我們?”殷白羽笑道:“你這姑娘當真小心謹慎……好吧。”他將劍撤下,扔給陳清,“以此‘玉音劍’作為信物,易樓素來重交易公平,這劍乃是我自東海琉球島島主手中蕩,也隨我兩年了,便換那人一日,不虧吧?”
陳清接劍,拿在手中,見劍身薄如冰片,劍格乃是硬玉所制,果然是把名劍,心中不也佩服此人豪氣,未料那殷白羽拋劍之間含了內力,她一接之下竟似被人大力推了一把,身不由己地摔了一跤。魏小嬌吃了一驚:“喂!你幹什麼?”見陳清摔在地上,臉上先是一陣紅暈,隨後褪得慘白,待要站起,雙腿卻如踩上了搖晃甲板,又復坐在地上。魏小嬌跑來將她扶起,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心中一凜。殷白羽此舉無疑意為示威,想陳清也曾縱橫江湖數年,卻被他舉手之間兩次推翻在地,殺了她,遠比以玉音劍交換更為方便。
魏小嬌向殷白羽怒視了一眼,道:“今天敗於你手,但有朝一日,必叫你死在轉輪鏡下!”陳清拉拉她:“小嬌!”殷白羽也不著惱,仍是笑道:“是嗎?姑娘好志氣,我等著這一天,若等不到,我兒子替我等下去,哈哈……”魏小嬌憤憤地看了一眼亭中的葉聽濤,與陳清往小路而去。
陳清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殷白羽,道:“我出道以來,都是在男人身上討生活,那些人只拿人尋歡作樂,殺了也沒什麼壞處。只是今日遇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