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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些瑣碎的響動。葉聽濤也不說話,只施展輕功足不點地而行,地上落葉便再無聲響。薛靈舟也依樣而為,只是他功力不及葉聽濤,偶爾仍會一腳落得重些,便踩碎枯葉一片。有什麼人模糊的身影隱在步道旁的山石後,冷眼看著他們疾行而過。就在幾乎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浮行於山林間的琴聲忽而著一激昂之音,如有所語。
五音琴閣已然漸近,兩人行過雁回舍外時,只見數十排弟子舍中有零星幾間亮著燭火,雖無聲息,但想見有人尚且醒著。葉聽濤回頭眺望了一眼整舍佈局,不置一語,只以手示意讓薛靈舟帶路。最後的一程煙霞步道更與前路不同,稍一不慎便有驚動,薛靈舟不覺惴惴。凡他與葉聽濤並肩而戰時,他們總不會說太多的話,但葉聽濤的任何一個手勢或是動作都不會沒有意義,就如此刻。
雁回舍中,開始有幾不能聽聞的走動聲,輕得就似枯葉棲落於地。直過了半里之地,薛靈舟才開口道:“大哥,你行走江湖多少年了?”
葉聽濤一怔。他們相識雖有一段時日,但薛靈舟總是一身熱血不拘小節的模樣,也從未問過他這個問題。見他不答,薛靈舟又道:“我跟隨你行事時,有時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就算你解釋了我也還是搞不大懂……大哥,你是在江湖中行走了多久,才練成現在這樣的?”
葉聽濤還是沒有回答,腳步輕落時右邊身體與一株松木輕觸了一下,中便傳來他一聲壓抑著的喘息聲。薛靈舟有些奇怪:“大哥?”
葉聽濤頓了一頓,道:“我並非生來如此,但你也不必羨慕……有所得必有所失,世事便是這樣。”
薛靈舟不知是否聽懂,只點頭道:“或許我到了大哥這般年紀也能說出這樣的話吧。我辭別父親出來闖蕩江湖,心中總是有些愧疚。”
葉聽濤沉默了片刻,握緊了怒靈劍,沒淤繼續說下去。父親、小、家宅,這些對於他來說,就像前世的回憶那般縹緲,毫無著力之處。
過不多時,兩人到了煙霞步道入口,稍停了片刻,確定上面無人才舉步踏入。暗之時煙霞已散,這條步道看去便與尋常山道沒什麼兩樣,然而險峻曲折自在迴轉之中。薛靈舟尚記得須在何處打彎,何處向下,便走在葉聽濤前面,手觸山壁借力,儘量不去碰那鑄道木板,但身形過處,似乎颳著的風也起了微微的感應。
須知這煙霞步道乃雁回舍與雲棲舍弟子常來之處,便是為這步道傳音之效,可與五音廝磨,如在步道各處聆聽自己的琴聲,於音感甚有進益。當日莫三醉在此與薛靈舟相鬥,距離如此之遠尚如近身相搏,也多賴此故。
行至煙霞步道迴轉之處,薛靈舟屏息凝神,堤防這隱在山壁之後的另一半步道有人,過了片刻,只聞風過而起的隱隱山音,並無其它聲響。他這才躡足而過,兩人直下了煙霞步道,來到五音琴閣外樺林之中,葉聽濤思量良久,終於道:“靈舟,你在山中可曾聽聞這些館舍排布有什麼特異之處?”
薛靈舟想起他回望山舍時的神情,道:“我曾聽楚姑娘說,這館中佈置是有些關竅的,至於是什麼,她沒有告訴我。”
葉聽濤沉吟道:“方才我們經過了泉泠、風舞、雁回三舍,又經過了落葉、煙霞兩條步道,我看這館舍排布,似乎是坐鎮五行排位,又以步道輔佐相連,以為互補。你說這山有弟子舍四處,那五行還剩餘一數,不知是在什麼地方?”
薛靈舟道:“聽聞山頂還有一處凌風琴臺,約在正中之位,也許是那裡吧?”
葉聽濤點了點頭:“嗯,看來就是這樣,這座琴館數經戰火仍然屹立於此,應該是與這五音五行相合之道有關。”
說話間兩人已深入那山腹樺林,樹影微動,月華透過如蓋樺葉落到地上,落到他們身上,山中幽淡的琴音仍然未歇,五音琴閣,便在不遠之處了。薛靈舟幾步上前,藉著月光望見了那“五音琴閣”四字牌匾,心中一凜,回頭向葉聽濤道:“就是這裡了,不過現在裡面好像沒有人。”
葉聽濤答應了,兩人走進琴閣,空氣中仍有淡淡的檀之氣,只是那瓷籠已熄,閣中悄然無聲。薛靈舟晃亮了火折,見左側几案上有半截蠟燭,便點上了。燭光跳動著照亮了琴閣,閣中那數百把藏琴仍然靜臥於斯,琴絃寂靜,與前次到來時並無兩樣。葉聽濤四處檢視了片刻,亦未發覺異樣,閣中雖不似有人,但兩人仍是去了二樓歇宿之處,尋找那閣中老者和青衣弟子。
但見凝月冥冥,五音琴閣二層之上房門俱都半開,房中鋪整齊,清潔無塵,連薛靈舟曾經住過一的那間,一個人都未曾看見。薛靈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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