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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雁,他深深隱藏的那種渴望衝殺之感似乎有些無法按捺,這個人的確很奇特,雖然一味鬥狠並不適合目前的情勢。僵持過後,他撤劍。
斷雁亦收刀,走過楚玉聲身邊時,陰沉的氣息讓她不微微一震。薛靈舟仍然舉著劍,她回頭想看看他的樣子,雙眼撒然捕捉到一片紫。她睜大眼睛想看清楚,但仍然是紫的,印堂處。在平穩的月光下,極為明希楚玉聲怔怔地看著,竭力思索在哪裡看到過相似的畫面,薛靈舟向她微微一笑,卻沒有得到回應。
樹下,斷雁叩住風年的手腕,一股尖銳的內力直透入他體內,如同鋼針一般狠狠扎著經脈內臟。風年眉頭一皺,頓時醒來,還沒說話,就是一口暗紅的血噴出。斷雁拉住他的胳膊,冷冷地道:“怎樣?”風年的目光在晗靈刀的鋒刃上一掃,神才緩和下來,話音有些懶散:“死不了。”
孟曉天在斷雁身後看著,嘴角撇出一縷嘲諷的笑意。風年打量著斷雁,又望了望孟曉天,半晌,嘆息道:“這世上竟會有人裝你裝得這麼像……我風年也真是栽了。”斷雁聞言,回瞳冷地瞥了孟曉天一眼,不為所動:“我早說你不謹慎……哼,狼牙、邪骨已死,但只要我斷雁在,這些人也休想全勝而歸。”一句話,似鐘鳴般在四周擴散,久不淡去。
就在這時,楚玉聲驀然想起了沈若顏的臉。那張淡淡的、有著柔和笑靨的臉,就是在這張臉上,她曾經見到過時隱時現的紫氣,在所有的笑容、話語、閉目、回眸間漂浮。而同時,葉聽濤已仗劍而上,擋在她身前:“你們用我義弟的命換碧海怒靈劍,現在計不得逞,還想如何?”
斷雁站起身,晗靈刀的刀尖垂在泥土中:“葉聽濤,倘若單打獨鬥,我和你不相上下,勝敗只在一念,本不須擺這個局。”他的目光緩緩地在孟曉天、葉聽濤以及薛靈舟臉上移過,“只因為我們和易樓蛹,三月之前,包括碧海怒靈、九天玄,那六把神劍都應該交到我們手上。但是時至今日仍無訊息。”
他頓了一頓,風年也已慢慢起身,接著道:“恰呵牙和邪骨在陰山煉毒,又讓你們攪散,所以一路跟到了渠州……不論怎樣,你的劍終歸在被人打主意,不如趁早轉手的好。”
葉聽濤冷冷道:“這間廢言,你們只說這一次就夠了。我替易樓找九天玄劍,本意為方便查訪剩餘幾劍下落,但三年以來未得音訊,其它的事,你們應該直接去找鳳夫人。”
風年拍拍身上的塵土:“說不定,這五把劍都被易樓找到了,卻叩著不放呢。畢竟,現在也只有碧海怒靈劍浮現江湖。”孟曉天聞言,眼神一動。斷雁冷哼一聲:“今天憑我二人之力勝不了你眾人,但亦可留下一個人的命,來抵狼牙、邪骨。”
話說出口,斷雁卻沒有出刀,身影似孤狼,在荒野中傲立。除了風年,在場之人都凝神望著他,各自戒備。過了片刻,木屋周圍一片靜寂。魏小嬌不解其故,輕輕碰了碰孟曉天,孟曉天搖搖頭,還是揹著手。
這不是應敵的姿勢,一如斷雁垂在泥土中的刀尖,只是在等待著什麼。風緊一陣,吹動衣襬,忽然有腳步擦地的聲音,伴隨著楚玉聲的驚呼。孟曉天看到烏鞘劍支撐著地面,劍鞘在泥土中劃出深深的痕跡,薛靈舟擦著楚玉聲的背脊倒了下去,彷彿是突然之間被抽走了靈魂,軀殼成了無息的鈍拙,重重砸落。魏小嬌驚呆了。
斷雁微微冷笑,而風年只是嘆息,那悽而神秘的紫,用多少人的生命試煉而得,卻只為了再次葬唆多少人的命。葉聽濤轉身,已經只能見到烏鞘劍因為敲在石上,脫手摔出,“咔嗒”一聲,乾脆地落地。他的心臟忽然有生生撕裂的感覺,看著楚玉聲像是被巨大的力量吸附了一般,矮下身去,手放在薛靈舟的肩上,緩緩地搖了一下。薛靈舟沒有動彈,印堂處的紫漸漸擴散至整張臉,全身。楚玉聲一動不動。孟曉天有些擔憂地望著她,因為她的胸前又有鮮血開始滲出,覆蓋在已經凝乾的血印上。
“小心!”魏小嬌突然的叫聲驚醒了葉聽濤,劍影疾動,聽風辨形,堪堪接住了斷雁一刀。他的手臂一軟,怒靈劍險些削到自己身上,多少年來頭一次,他在迎敵的時候不能冷靜。風年走上前來,拍了拍斷雁:“今算了吧,打敗了他,我們也沒法全身而退。”他以眼神指指孟曉天,“易樓也不好對付,已經摺損了兩人,還是留點力氣……鳳棲梧說過會給我們一個交代,且看她,如何來交代吧。”
斷雁有些不甘,盯著葉聽濤心神散亂的臉,良久,恨恨地收刀回鞘。他望了一眼孟曉天,眼中有探究的神掠過。孟曉天一揚眉,那探究之便迅速收起。斷雁也不易察覺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