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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原因,信中未見說明。高宗武到漢口後有何活動,也不得而知。但是,到了4月4日,據周佛海日記所載,是日上午8時,他與陶希聖由武昌過江到漢口高宗武處,與高“詳談外交情形及辦法”,一直談到12時。午睡1小時後,又與高宗武乘車沿長江東下,到郊外散步,一直談到5點。160他倆的“散步”,絕不是像一般人出於欣賞大自然的美景,必定與對日交涉有關。之所以要到郊外交談,恐怕在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避人耳目。
4月5日上午,高宗武曾往見蔣介石。中午午飯時,高宗武便向周佛海報告了晉謁蔣介石的情形。161 4月6日,國民黨召開中央全會,周佛海忙於會務。8日,楊淑慧由香港飛抵漢口。至11日上午,周佛海才又得與高宗武商“談應付日本外交辦法”。16213日,周佛海應陳濟棠之邀,出席晚宴,但未終席便往高宗武處,“商今後對日辦法。因宗武明日飛港,負有秘密使命也。”163
高宗武到底負有何種秘密使命呢?周佛海在《中日事變秘聞:我的鬥爭記》一文中說:在高宗武向蔣介石報告董道寧赴日本的情況後,“蔣介石便對高宗武說:‘你再上香港去一趟,而且對日本傳達我們的意旨:我們決不是反對和平,但是要首先*,然後再和平,這是不可能的,只要停戰,我們自然就會*起來,把此要點傳給日本知道呢。’”
周佛海的這段話,是和西義顯的*:《中日事變和平工作秘史》一書中的記載相吻合的。西義顯說:高宗武由漢口飛抵香港後,於4月16日偕董道寧在淺水灣飯店與日本方面的西義顯,伊藤芳男及松本重治等人會見時,高宗武單獨向西義顯等人口述了“蔣介石氏親口告訴”他的話:“影佐大佐給何應欽及張群的信,我已看過。向敵將致信,等於以武士的生命交於敵將,而影佐敢於這樣做,說明其對兩國和平外交具有足夠的誠意。對其誠意及勇氣深表敬意。”蔣介石說:“我認為日本對中國作戰的真正意圖是:
(一)在對蘇關係上的安全保障。
(二)對中國經濟發展和依賴的確保。
這兩項意思,原則上予以承認。
第一項更進一步分類如下:
1。東北四省。
2。內蒙。
3。河北、察哈爾。
1及2可以留待他日協商,3則須絕對交還中國,長城以南中國之領土主權之確立及行政完整,日本須尊重。如果上述意思承你們諒解,便先行停戰,然後以上述條件為基礎,進行和平細目的談判。”164
儘管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此事的真實性,也沒有理由和證據來否認它,但是從實際內容看,是與蔣介石廬山談話會的四項基本原則是貫通的。它說明蔣介石既不放棄和平談判,解決中日戰爭的希望,又不從其原則立場後退一步。
4月27日,西義顯回到東京,打算向參謀本部報告高宗武所提交的中日“和平”方案,但是,由於徐州戰役的進行,形勢的變化,參謀本部對華的態度極其強硬起來。西義顯說:“我傾盡自己全部熱情的報告和勸說,連關鍵人物影佐禎昭都打動不了,更何況對參謀本部當局,我不過是螳臂擋車而已。”他說,他在參謀次長室召開的會議上,拼盡全力的講演,但出席會議的人都一言不發。165
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並且使戰局日益擴大之後,引起日本內部一派人士的憂慮,害怕日本陷入長期對華戰爭的泥淖,因此極力想恢復與中國政府的談判,使戰爭適可而止。西義顯所進行的對華“和平工作”,代表了這一派人的主張。當然,這兩派人之間,在主張上並未根本性的差別,在滅亡和奴役中國這一根本點上,他們是主張一致的。他們的差別僅僅在實現日本侵華亡華的手段與方法上不同而已,一派主張以武力征服,一派主張以政治的手段,使中國屈服於日本,接受日本的各項要求。
由於日本參謀本部對西義顯的主張不加理睬,所以他在東京的活動毫無結果。5月17日,即徐州會戰進入尾聲,中國軍隊已開始撤退之際,西義顯由日本返回香港,向高宗武報告了毫無結果的東京之行。高宗武便立即致信漢口的周佛海,報告一切。
高宗武的此次香港之行,周佛海曾與之進行過周密的策劃和詳細的安排,因而也寄予了巨大期望。因此,他也一直以焦急的心情等待與日方交涉的結果。5月20日,當他接到高宗武的來信獲知“所事渺茫”時,說:“聞之,不無焦灼失望耳。”166
從擁蔣到反蔣(1)
1938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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