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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會談的地點是在上海閘北的東體會路7號的一所“六三花園”,1938年,該所房屋成了土肥原特務機關的所在地,並改名為“重光堂”。因此,人們亦把汪日間的這項協議,稱作“重光堂協議”。
簽訂“協議”的第二天下午,周佛海便從汪精衛那裡獲知“所事稍有眉目”。不過他仍不放心,對於“有無變化,未能預料”。由於此事是在極為秘密的情況下進行的,周佛海作賊心虛,膽戰心驚,非常害怕機密洩露,因此,一直處於十分緊張不安的氛圍中。22日,周佛海在日記中寫道:“本日無意中發現一事,因覺事無大小,隨時均有意外之突變,小事猶如此,吾儕謀國雖計劃不厭周密,惟因關係、條件均甚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故意料外之偶然變化,當然更多也。”為了能詳細瞭解上海協議的情況,23日,周佛海電告梅思平,請其來重慶報告各方情況。199
26日上午,梅思平由香港抵重慶。周佛海即偕其赴汪精衛上清寺公館,報告在上海與日本談判經過,並帶來雙方簽字條件及將由日本首相近衛發表的宣告草稿。一直商談到12時始散。
早在11月3日,日本首相近衛發表的第二次對華宣告中,便提了“以日、滿、華三國合作,在政治、經濟、文化等各方面建立連環互助的關係為根本,希望在東亞確立國際正義,實現共同防共,創造新文化,實現經濟的結合”,“建設確保東亞永久和平的新秩序。”為此,“如果國民政府拋棄以前的一貫政策,更換人事組織,取得新生的成果,參加新秩序的建設,我方並不予以拒絕。”200
近衛宣告是為與汪精衛的談判而發的,所以上海協議記錄也是按照宣告的原則而確定的。其內容不僅有承認“滿洲國”,而且要締結“日華防共協定”,承認日本在華駐軍,“內蒙地區作為防共的特殊區域”等一系列妄圖滅亡中國的條件。周佛海對此則是完全接受的。
汪精衛雖然降敵心切,但他對如此苛刻的條件,仍難免產生某種猶豫與不決,因此,當26日下午汪與周佛海等人再次討論條約時,汪忽對過去決定“一概推翻,雲鬚商量。”聽此,周佛海、梅思平則“以冷淡出之,聽其自然,不出任何意見。”實際上,周佛海採用的是以退為進的策略。事後,他與梅思平對汪精衛其人進行了分析,一致認為汪為人“無一定主張,容易變更,故十餘年屢遭失敗也。”雖然如此,但他們斷定惟對此事,汪“雖有反覆,結果必仍如原定計劃也。”201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倉皇出逃(3)
周佛海對汪精衛的如此評論,反映了他對汪的深切瞭解。他也正是充分利用了汪既想實現其領袖慾望,而處事又猶豫不決的矛盾心理,而終於達到促汪“出馬”的目的。不出周佛海所料,第二天下午,當他與梅思平再赴汪宅商談時,開初汪提出難問題甚多。他便立即提議“前議作罷,一切談判告一結束。”汪聞此,擔心果真作罷的話,他將失去實現長期以來夢寐以求的領袖願望,因此,便又改變態度,謂“簽字部分可以同意,其餘留待將來再商。於是決定照此覆電。”202
29日,汪再召陳公博由成都來重慶,並召周佛海、梅思平、陳璧君等舉行會議,將上海談判全部協議,重新研究,決定可同意,並電香港通知日本方面。是日下午,他們又一起決定出逃的辦法與時間表。於此,汪精衛叛國投敵的計劃,便全部決定下來。
汪精衛身為國民黨副總裁、國民參政會議長,公然反對國民黨臨時全國代表大會所確定的“抗戰建國綱領”,暗中與日本談判“和平”,破壞抗戰,充當賣國賊,其責任當由自己負責。但從其與日本勾結以至最後決定出逃的全部過程來看,都與周佛海的參謀、督促、鼓動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事實上,從抗戰開始後,周佛海便充當了汪精衛“和平運動”的“參謀長”。
汪精衛是經周佛海的勸說,才最後決定接受日本的條件,決心出逃重慶,另立傀儡政權,以與日本實現“和平”的。周佛海後來談及此事時,他說:“我因為深知以日本方面的希望條件,要說服蔣介石是不可能。所以認為不可不再想別個方法,結局向汪先生說明日本的原則,陳述日本所希望的條件,對於中國的國家存立並無若何影響,且以這種程度的條件,而締結和平是還不錯。對汪先生說(了)之後,便下了脫出重慶的決意了。”203
汪精衛與日方擬定的組府計劃是:汪精衛於8日飛昆明。汪到昆明後,日本政府將選擇適當時機發表實現中日和平的條件;汪則發表宣告與蔣介石斷絕一切關係,即日乘飛機去河內,轉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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