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籲地問：“我哥哥呢？找到了嗎？”

阿九見她心急，忙上前安慰道：“衛大當家正在找第五夢呢……”

誰知話沒說完，那邊痛哭著的常芸忽然聽到第五夢這幾個字，便在那嘶啞的痛哭聲中尖利地叫了起來：“第五夢，死！死！該死！”

墨兒驟然聽到這話，便已猜到這女子應是那常芸郡主，當下不顧周圍一眾到底的死傷者和刀劍，上前揪住常芸衣袖，急聲問道：“你是常芸郡主對不對？我哥哥怎麼樣了？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誰知常芸目光已經有些渙散，根本聽不進去她在說什麼，只是淒厲地叫著“怪物”、“死”什麼的零碎話語。

那抱著自己妹妹依然眼中狂亂的常英衝著墨兒恨聲道：“第五夢害了我的妹妹，如今被關在地下，受盡折磨，早已人不人鬼不鬼了！”

阿九聽到這話，趕緊給周圍人使眼色，讓人前去搜尋地下室。一旁自有人領命去了。

陳飛上前小聲問謝勁：“是不是該抓人了？”

謝勁無奈地看了有些狂亂的常英，和神智已經有些不正常的常芸，沉痛地點了點頭。

心裡卻已下定決心，務必保得常芸性命。

此時周圍將士已將常家兄妹團團圍住，只等一聲令下便要將其抓獲，忽然常芸如同見了鬼一般，臉色蒼白顫抖不已，哆嗦著道：“怪物，怪物，怪物來了……”

阿九心下訝然，順了常芸指的方向一看，不由也是一驚。

常芸指著的，是一個孩子，身後跟著墨曦。

那個孩子，不過四五歲的年紀，卻一身白衣，臉上晶瑩白皙，簡直如透明一般。這本沒什麼，但奇怪的是那孩子的眼睛。

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那眼中卻仿若裝了世間多少春秋，又彷彿早已看透世間萬物一般。

阿九不知為何，在看到這個孩子時，心裡竟有些懼意。

這個孩子，是誰？

身後竟然緊緊跟著墨曦，難道他竟然是常芸因第五夢而生下的那個孩子？傳說中的怪胎？

那個孩子感受到阿九的目光，緩緩轉移視線，對上了阿九。

阿九在這一瞬間，冷冷的一個激靈。那個視線，彷彿具有穿透力般，能看透自己的內心，看穿自己所有的秘密。

那個孩子銳利的目光盯著阿九，竟慢慢吐出兩個字：“你，血。”

阿九背脊驟然發寒，一種猜測從心中慢慢升起。

一個看著自己，指責自己身上沾了鮮血的人，會是誰呢？

常芸的尖叫聲猶在耳邊，眾人看到那個孩子的驚歎聲也約略可以聽見，可是阿九卻彷彿墜入了另一個世界般。

這個孩子，真得是……？

謝勁也感受到阿九神色有些異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關切地問：“你怎麼了？”

阿九茫然抬頭，看進謝勁溫暖的眸子裡，嘴裡卻說不出一個字。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衛沾衣抱著一個人飄然在地。

墨兒一見那人，猛地撲了上去，哭道：“哥哥！”

阿九無措地轉首，只見衛沾衣懷中抱著的那個人，骨瘦如柴，臉色蒼白，眼中飽含著悔恨和痛意，絲毫沒有半分當日第五夢的神采。但是，這個人的確是第五夢。

第五夢艱難地站起身，竟然撫著墨兒的發溫和地道：“墨兒，別哭，我沒事。”

此時緊緊跟隨在那孩子身後的墨曦見到主人，也輕巧一跳，親切地偎依在第五夢身邊。

第五夢苦笑一聲，無奈地看了看墨曦，又眼神複雜地掃過那個孩子和悽聲哭泣的常芸。

那個孩子卻並未看向第五夢一眼，也絲毫沒有看向離開自己的墨曦一眼。

阿九見到這番情景，心下多少已經明白起來，隱約知道自己的猜測恐怕並沒有錯，不禁苦苦一笑。尋覓多年，誰想到結果竟是如此？

第五夢感受到阿九的氣息，抬起頭看向阿九，卻正好看到阿九望向自己那無奈沉痛的目光。

第五夢輕輕扯起唇，竟有些費力地露出一個笑容。

那個笑容，依稀就是他昔年那種勾魂的邪魅。

只是，因了他今日的蒼白憔悴，那原本應是勾魂的邪魅一笑，竟硬生生有些猙獰起來。

阿九心裡泛起疼，眼中湧起股溼熱，不由幾步走上前，將削瘦的第五夢攬在懷裡，咬唇壓抑住心裡的痛意，沙啞地喚道：“第五夢……”

第五夢如孩子般伏在阿九懷中，竟然輕輕笑起來，說：“我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