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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洗手檯前的鏡子,胡一下把自己上上下下大量了個遍,怎麼看都不覺得自己笨,倒是切切實實看見鏡中的自己眼中噌地冒起火焰——
她的小宇宙,爆發了!
1月1日,天光大好,黃道吉日,諸事皆宜——最宜懲治惡人。
在冷靜那道彷彿在說“你確定要這麼做嗎?”的目光注視下,胡一下撥通了某人的電話。
第一要領,搶在他之前開口,否則會被他那大提琴似的好嗓音瞬間KO——電話一接通胡一下就捏著嗓子做虛弱狀:“是我……”
“小狐狸?”詹亦楊似有一秒的詫異,“早!”
“你能不能來接我上班?”冷靜看著她的目光,好似她正在玩火自焚,胡一下卻只朝冷靜比個“OK”的手勢,繼而咬牙握拳,“我有話要對你說。”
那端頓了頓:“沒問題,等我。”
胡一下完全可以從他充滿張力與質感的聲音中嗅出一絲玩味,真想破口狠罵一頓這個大騙子。硬是忍住,默默結束通話電話。
第二要領,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慌張,否則鐵定會被拆穿——詹亦楊在公寓樓下等了足足一刻鐘,她才姍姍來遲。
詹亦楊正倚著車身看錶,一抬頭就看見她從樓道里出來,開口之前又被她搶先:“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進電梯就頭暈想吐。所以剛才走樓梯下來了。”
他眼裡顯現出小部分關切,更多的是狐疑。在他來之前,胡一下可是一直在對著鏡子練表情,她對自己此刻表現出的焦慮很有信心:“我早上用了驗孕棒,測出……兩條紅線。”
瞬間,詹亦楊陷入沉默。
第三要領,不能直視他的眼睛,否則絕對會在他深邃的目光下不攻自破——胡一下避過他的視線上車。
總覺得他該開口說些什麼,哪聊他真的專心駕駛,一聲不吭,胡一下偷瞄一眼,只見他下顎緊繃,鋒利如紙裁,她莫名爽歪歪,忍著笑,繼續偏頭看窗外,留給他一個落寞的側影。
坐在他的車上欣賞他的臭臉,是件多麼愜意的事,可下車就沒那麼愜意了——被人看見她從副總車上下來,她這一世英名鐵定被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確認周圍沒人,胡一下趕緊溜下車。
可她險些忘了,詹某人除了是罪大惡極的騙子,還是緊迫盯人的能手,他始終站在她身後幾米處,她想就這麼混進電梯肯定不容易,思來想去索性作罷,繼續擺著標準的林黛玉姿勢,轉頭朝安全出口走去,與他錯身而過的瞬間拋下一句:“坐電梯會頭暈,我還是走樓梯吧。”
果然,等她來到樓梯間,一回頭,詹某人正立在她面前。胡一下早已領教過他的撲克臉,可如今,還是被他過分嚴肅的樣子驚得心肝直跳。
可是臺階沒上兩級,被逼當陪練的記憶頃刻間紛至沓來,為她的報復心加油加熱。胡一下越走越慢,終於委屈地回頭瞅瞅某人:“我走不動了。”
不能看他眼睛,胡一下索性盯著他鼻樑裝楚楚可人:“你抱著我爬樓梯吧。”
詹亦楊聞言即動,驀地跨上兩級臺階,瞬間與她統一地平線,鼻尖幾乎撞到她的。胡一下覺得自己進化了,不期然撞上他視線,幾乎一瞬間就讀懂了目光:我除了在床上,從不為女人付出體力。
調戲!□裸的調戲!
他嘴唇微張,終於要說出口了……
等了三秒,愣是沒等到他開口,他只是微躬身,一下子就抱起她。55樓,胡一下想想都汗顏。
她沒注意看樓層,只知道自己環摟住他頸項的手都隱隱開始發酸。偷偷抬眼瞧他。這個角度看男人流汗的樣子,真是該死的……性,感……
深呼吸再深呼吸,胡一下終於把那絲歉意驅逐出腦袋,頭明明是貼在他鎖骨處,可為什麼……彷彿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
胡一下慌了。
“放我下來!”胡一下低叫一聲,不等他鬆手已自行跳下他懷抱,高跟鞋震得她腳踝都在發顫。發顫的卻不只是腳踝,還有……心臟。
詹亦楊看著她,眉梢眼角都浸著笑意。
心律本就不穩,現在更是被他盯得心裡發毛,胡一下傲嬌地將頭一甩,乘電梯去也!
原來被欺壓慣了之後終於有一天翻身做大攻,是那樣令人難以適應的事!
“我不想準備資料。”
好,不準備。
“我不去陪你跟方舟他們吃飯。”
好,不去。
“我不想跟著你陪誰誰誰打高爾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