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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是情話!
陳容剛剛一怔,轉眼瞳孔猛然擴大,她反射性地大叫道:“不要!”
冉閔冷笑起來,他如狼一樣的盯著她,問道:“為什麼不要?”
陳容白著臉,嘴唇微張,卻說不出話來。
她瞭解這個男人,他留在觀中,不是在等自己回心轉意,而是在等王弘。他對王弘動了殺心!
在心臟急劇縮緊時,陳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對自己說道:這裡是建康,整個觀裡的人,又都是王弘的人,冉閔武力再強,也是動不了王弘的。
她又想道:冉閔雖然令得胡人聞風喪膽,可在晉人眼中,他卻是個出身不高,連姓氏也給改了的粗漢。他來到這裡,借不了勢,也必定不能帶太多的兵,實不足為懼。
這樣想,只能讓她稍稍安靜下來。她知道,冉閔神勇蓋世,他如果真的豁出去要殺一個人,就算是皇帝他也殺得了!
當下,陳容轉過頭看向前方。
冉閔薄唇成線,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望著她細嫩的脖子,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狠狠地掐下去,便這麼把這個亂了自己的心,又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無情婦人給殺了!
可那個念頭浮出的同時,還會湧出另一股衝動。他想把她摟在懷中,繼續求著她,告訴她,自己願意殺了陳微,只要她與他一道離去。
這兩種念頭天人交戰著,令得他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令得他臉孔上的肌肉,跳了又跳。
這時,陳容已背對著他,望著下面雲霧纏繞的山谷。她輕輕一笑,突然說道:“將軍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要出家麼?阿容還不曾回答呢。”
陳容垂下雙眸,俯視著山谷中的雲霧變幻,慢慢說道:“我選擇出家,是因為我這人,身份太卑微,長相不好,明明父兄無靠,一無所有,卻總是想獨佔男人的寵愛。”
她回眸瞟向冉閔,笑容淡淡,“將軍難道沒有發現麼?你與我,實是同一類人。我們都是那種如果擁有,便要擁有一個人的全部,否則,這顆心啊,縱使到了老,也會卡著一根刺,痛苦得緊。”
冉閔聽到這裡,冷冷說道:“阿容對我,當真瞭解得緊。”
陳容聽到了他語氣中的嘲諷,卻是不在意地笑了笑。
她轉過頭看向前方,喃喃說道:“我失身於王七郎,並不是被他所強……而是那日見到將軍納了陳微,恍惚失落之時,衝動放縱下,我自薦枕蓆的結果。”
一言吐出,冉閔臉色刷地變得鐵青。他沉沉地盯著陳容,頰側的肌肉不停跳動。他雙手伸出,扣向陳容的頸項,可那手在靠近她時,又顫抖著,不受控制地來到她背心。
他只要輕輕一掌,這個不知羞恥,不知好歹的婦人便會跌落山谷,屍骨不存!
這時,陳容依然望著山谷中,她似乎不知道身後的冉閔,已沉冷的,殺氣騰騰地伸出了手。
望著那雲霧聚散,陳容的聲音還在輕輕飄來,“我失身於他,他許我貴妾之位。然而阿容知道,我這人太貪太毒。我既愛他,便無法容忍他還要取妻,無法容忍有一天,會有個主母騎在我的頭上指手劃腳……在郎琊王氏那樣的大家庭中,我無法容忍的後果,必是自取滅亡。”
說到這裡,陳容笑一笑,低啞地續道:“將軍你想,既然遲早是死,我為什麼要讓他對我恩義兩絕後死去呢?不如趁他對我有愧,有情,有義時,我自絕而去。這樣,我便是死了,他也會念我一生的。”
說到這裡,她吃吃笑了起來。
笑了幾聲,陳容喃喃說道:“可惜,我沒有死成。既然死不成,那就出家吧。因此,我一直盼著,一直渴望著,算計著……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如何才能見到陛下,如何才能向陛下提出這個要求,又得到他的允可。”
在陳容的身後,冉閔久久久久,都沒有動作。
他收回雙手,木然的,僵硬地瞪著陳容,直到她把話說完了,直到四周人語聲漸響,他才沉沉說道:“你便這麼戀著他?”
背對著他的陳容歪了歪頭,漫不經心地輕笑道:“戀他?不是,我最戀的是自己。我只是想讓這個風華無雙的男人,因為一生都得不到我,便是一生都記著我。”
她說到這裡,也不回頭,懶洋洋地笑道:“將軍不殺我了麼?那我可要走了。”
說罷,她衣袖一甩,便這般扭著腰肢,娉娉婷婷地走向左側小路中。
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她的身後,沒有腳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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