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2/4 頁)
郎這人,自負才名,對那些高高在上的名士,一直是妒忌的。聽到陳容這麼一捧,他哈哈大笑,醉眼斜倪向她,道:“對對對,你這小子說的這話,很對,很中聽。”
一邊笑,他一邊伸手扶向陳容的肩膀。
陳容微微一側,讓了開來。
她朝塌幾一指,笑嘻嘻說道:“郎君請上塌。”
陳三郎卻沒有動。他歪著頭,盡是血絲的雙眸迷糊地瞪著陳容,道:“你這人,怎麼這般面熟?”
陳容聞言,呵呵一笑,她似是隨意地壓了壓斗笠,道:“世人有相似,郎君定是眼花了。”
陳三郎還在狐疑地望著她,他吸了吸鼻子,嘀咕道:“還是不對。”一邊說,他一邊搖搖晃晃地走到塌上倒下,仰臉向天,這般仰躺一會,幾乎是突然的,“啊……。”地一聲,陳三郎嘶吼起來。在驚得那店家和陳容打了一個哆嗦後,他猛然叫道:“拿,拿酒來。”
不等那店家開口,陳容已胡亂倒了一口漿過去,一邊把那碗塞到他手中,陳容一邊關切地問道:“郎君怎麼喝了這麼多酒?難道是哪個混賬不開眼的,給郎君添了堵?”
她這市井俚語一出口,冉閔再次側頭,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這些天,陳三郎日日以酒消愁,早就苦悶難當,聽到陳容地問話,他竟是以袖掩臉,放聲啕啕大哭。
一邊哭,他一邊說道:“添堵?這賊殺的老天都在給我添堵啊。”
“是,是,這老天實在差勁,它怎能給郎君添堵?”陳容可不敢唾罵蒼天,自重生後,她便對鬼神之道,敬之懼之。
陳三郎聽到她這一附合,端起那一點漿便到在嘴裡,喝叫一句,“好酒”後,在陳容的誘哄下,他哽咽道:“完了,完了,都完了,都完了……”
陳容壓抑歡喜,連忙問道:“郎君為什麼說完了?”
陳三郎沒有聽到她的問話,他還在一個徑地低叫,“完了,都完了。父親完了,我也完了。嗚嗚嗚……”
陳容連忙再倒一點漿過去,又問道:“郎君的父親,為什麼完了?”
“為什麼完了?”陳三郎嘶啞的笑出聲來,他嗚咽道:“丟了為南陽王籌集的糧,又丟了與母親家庭合夥弄來的糧。嗚嗚……胡人就要圍城了,我卻攤上這麼個愚蠢的父親,弄得家口空空如也,不被族人待見,還有那南陽王,還把老東,把我父親抓起。”在這個把孝道看得高於一切的時代,便是醉中,他也心有畏懼,不敢唾罵父親。
在陳容掩不住的笑容中,陳三郎繼續嗚咽著說道:“還說什麼他與姓李姓許的內賊勾結,在關鍵時候插了他的刀。要不是伯父出面,我父親人頭都落地了。嗚嗚,完了,什麼都完了。”
第112章 郎君如故
陳三郎說到傷心處,伏几大哭,醉語連篇。
陳容問了幾句,見再也問不出什麼,又看到幾個僕人急匆匆地向這裡走來。她知道,傳承幾百年的貴州們,稟承家醜不可外揚的古訓,便是天塌下了,在外人面前,那面子無論如何是要維護住的。那幾個僕人,定是怕陳三郎酒醉之下胡言亂語才趕來的。
她站了起來,對著酒家低聲說道:“老伯,勞煩把這位郎君扶出,交給他的僕人。”
那酒家得了金葉子,自是願意,扶著陳三郎朝外走去。
他們來到店門口時,幾個僕人已經趕來。幾人接住陳三郎,轉頭朝陳容看來。可這時的陳容,已站在角落處,面目模糊,身影隱約,幾人根本看不清。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突然的,冉閔低笑道:“小姑子,可如願了?”
陳容回過頭來,她朝他福了福,快樂地說道:“是,如願了。”那陳元,既得罪了琅玡王氏,又得罪了南陽王,可以說,不管是建康,還是這個南陽城,他都沒有立足之地了。
而陳元一倒,不管是陳三郎,還是陳微,那身價也是急轉直下。便是那阮氏,想來在貴州圈中,都是抬不起頭做人的。
這時的陳容,盈盈淺笑,毫不掩飾她的快意。
陰暗中,冉閔深沉地凝視著她,再次莞爾一笑。
就在這時,一陣喧囂傳來。
這喧囂聲中夾著歡呼和女子的叫嚷聲,在滿城不安時,這種充滿歡快的聲音實在是罕見。
冉閔抬頭看去,陳容更是幾個碎步,跑到了店門口。
前方的街道處出現了一輛馬車。
只是望上一眼,陳容便是一僵。
慢慢地,她眨了眨眼,輕輕一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