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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莫森苦笑,灰色而神經質的眼裡滿是陰霾:“那婊子養的,從來沒有信任過我。”如果不是他多留心了一下,也不會知道還有能暫時容他們藏身之處。
停止外面從不是閃過的腳步與對講機急切的聲音到一片死寂,時間從未如此讓人漫長到驚心動魄。
在黑暗逼厭的山洞裡蔓延的除了靜默還有濃濃的血腥味……黑子的屍體依舊安靜的躺在那裡,臉已經漸漸泛出一種死亡特有的灰白,原本扭曲的臉上卻有一種奇異的安詳。
她幾乎能看見死神拖著黑色的裙安靜地坐在他們的對面。
“夜,死是什麼感覺……”亞蓮發現白夜的目光總是淡淡的飄向那個方向,輕輕的貼在她耳邊低喃,雙臂安慰地緊緊環住她的腰,有些迷茫地低喃。
“……”不知為何,心中泛起不可壓抑的不安與莫名憂傷,白夜反手慢慢地抱住懷裡的少年,冰冷的心才略略感到平靜。
光與火未必能征服一個勇士,而安靜與黑暗……總能讓人感到脆弱,有一種讓人如感覺溺斃般的死亡一樣的寂靜。
許久……
“上一次,和我呆在一起三天三夜的屍體……是阿爾法裡睡在我上鋪的戰友。”嘶啞低沉的嗓音想起,莫森垂著眼灌了口瓶子裡的酒,將手裡的瓶子丟過去,“補充點水分,今晚我們還要摸黑行動。”
白夜接住,聞一下,微微挑眉低低道:“上好的伏特加,你真是個會享受的傢伙。”
“對於一個哥薩克來說,伏特加是最好的燃料,不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床上。”莫森嘿嘿一笑,朝亞蓮擠了擠眼:“小東西,這可是個好東西,會讓你的女人永遠不會爬上別的男人的床。”
亞蓮紅著臉朝莫森的方向,氣惱地瞪了一眼。
“哥薩克人麼?世界上最驍勇善戰而忠誠的騎兵之一。”白夜笑著灌了小小一口,讓火辣的液體慢慢的順著喉嚨滑下,她能理解這種斯拉夫人悍勇的種族的愛好,這能讓凍僵的心緩過來。
“可你別是因為貪杯才被開除阿爾法。”
莫森沉默了片刻,聲音裡有一種奇異的顫動,平靜而幽沉:“我的小娜塔莎病了,她需要很多錢,聽說西伯利亞的黑市拳守在美國很賺錢,我就去了,黑拳老闆吞了我的錢,我殺了他,然後上了通緝榜。”
“……”有人的美國夢成功,那是因為更多人的失敗,打黑拳,是一種現代的羅馬鬥獸場式的殘忍死亡賭博,每一場拳擊裡,拳手如果不是贏家,就只能躺進給自己準備的棺材裡。
似乎被白夜的沉默刺了下,莫森嘶啞地低道:“哥薩克是忠誠的愛國者……我的爺爺戰死在衛國戰爭裡,我的父親也是英雄的克格勃……我……沒有叛國……我只是需要……錢。”
“……”
這樣想矛盾而僵硬的話題,讓氣氛有一絲尷尬,卻緩解了那種凍人的冷僵。
莫森喝了點酒,低低不知道叨唸著什麼,慢慢地用俄語哼起一種低沉、孤單的旋律,彷彿一臺老手風琴吱呀吱呀拉動的感覺。
“啦……啦……啦啦……”莫森那有些神經質的聲音飄蕩在黑暗裡。
白夜覺得很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冰冷的風從細細的石縫裡帶著海腥氣竄入,破碎模糊地俄羅斯旋律的老歌,懷裡異常沉默的少年,在日後的許多時光裡,構成記憶裡一幀憂傷迷離、不可忘懷的畫面,更像是悲傷的預言。
那些逃亡的驚險與慘烈,已經不再記得,只是漫天紛飛的火焰與硝煙間,血腥瀰漫,莫森的身體在紛飛的彈片前,毅然站得像一堵牆,劇烈的……顫抖之後,在她的眼前凝固成永恆。
沒有人生來是英雄,只是生活讓我們成為自己的英雄……
“他媽的……真痛……”所有的血都不受控制的從他身體每一寸破碎的口子裡湧出,躺在地上莫森努力勾出個扭曲的笑,灰色的眼珠裡漸漸變得模糊,顫抖的手探入懷裡,慢慢的摸著什麼,冒血的唇間絮絮叨叨的喃著:“小子,相信我……我……我真的沒有叛國……我沒有……為什麼阿爾法的弟兄們不聽我解釋……我不想殺他們的……我的娜塔莎……小娜塔莎,我回來了……娜塔莎……啦……啦……啦啦”神經質的怪異歌聲在轟鳴的爆炸聲與灰色海風中,戛然而止。
白夜慢慢地伸出手握住他粗糙的開始最後痙攣的手,紅了眼,輕輕的道:“娜塔莎來接你了,小安德烈,你聽到了麼。”
這一次,他終於聽清楚了莫森哼的那種帶著種奇異的顫動的歌聲,熟悉的、母親閒暇時最愛哼唱地前蘇聯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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