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兒安靜下來,白夜心緒卻複雜起來,直覺告訴她那種陌生的、狐疑的、憤怒中帶著一絲惶惑的目光並不參假,依然是那雙熟悉的眼睛,卻沒有了曾經讓她顫抖、畏懼、怨恨與……不捨的目光。
“墨墨……”試探地輕喃,白夜銳利的目光幾乎穿透身下人的靈魂,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可疑,“你真的願意躺在那個人的身下麼?你忘了十誡崖上的一切?忘了你費盡苦心佈局十多年的一切?”
她依舊不能相信一個固執到偏激的人真的因為技術手段忘卻一切,將所有的過去都抹殺,而將另外一個人的記憶與人格複製其上。
可電腦根本就是人腦的粗糙複製品,電腦裡的東西能被消除,重新輸入,比電腦更復雜與精確數百萬倍的人腦存在操作上的難度,卻也只是個技術上的問題罷了,一如五十年前太空漫步也只是科幻小說裡才出現的‘可笑狂妄’的幻想。
KING交給她的那些研究資料中,在當年逸月搶救無效後,安瑟斯便立即保留了他還具有一部分活性的大腦組織。
而得到科學界技術角度上認同的一個重要觀點就是——儲存資訊的方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資訊本身,人腦也是一個電磁場,就像無線手機訊號都可以監測一樣,人腦中的反應(意識、情緒、記憶)都可以被掃描並被記錄。
能被記錄也就代表人就一定能把它讀出來,能讀再下來就是能下,能寫便能傳播與……複製和抹殺一個人的存在,這是潘多拉的魔盒連線著地獄。
很明顯……身為美國在這方面頂尖學術帶頭人的安瑟斯似乎已經找到了這把開啟地獄之門的鑰匙。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逸月皺著眉,幾乎毫不猶豫與停頓地脫口而出,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白夜默然,忽然間生出一種很奇怪的,空落落的感覺,擱置在他胸口上的手感覺到那顆心跳得如此平穩,連略略加快也不過是因為面對陌生入侵者的不適應與防備。
為什麼呢?
連那一臉無奈與陌生都如此……真是,可墨墨不論做什麼惡毒與陰狠的事情,表情如何,眼睛卻都是幽深迷離似的能吸食人心一般的妖詭與讓人戰慄。
而她的小乖,眼睛也是清澈到一眼就能看穿心底事,可不論是乖巧惹人心疼的小乖還是那個曾讓她恨之入骨的墨墨,卻都會毫不猶豫地……死死地拽住她,像抱著浮木的溺水之人。
他的身上絕不會出現這種略帶滄桑與憂鬱的軟弱目光。
絕不會……
逸月憐憫地看著有些茫然的白夜:“那個人是你很重要的人,和我長得很像麼?”
也絕不會問這種愚蠢的話。
“誰說的,誰說他是我重要的人。”白夜咬著下唇,冷冷地笑起來,眼裡閃過讓逸月心驚的殺氣與陰沉與……複雜。
那個惡魔徹底消失不是她曾祈求過無數次而不能實現的願望麼,心中生出無端的煩躁,該死的……該死的……
“你還要玩這種無聊的蠢遊戲,那就繼續吧。”一把鬆開捏住對方下頜的手,白夜梭地起身別開臉,緊緊地拽著拳頭,怕自己再看見那張面目全非的面容會失控。
白夜別開臉的瞬間,逸月的臉色也驀地變白,下意識地喚出聲:“等一下……”
白夜心中一緊,身子卻先一步地轉過來,死死地盯著他,面容上是自己也未曾注意到的緊張與隱忍。
“安潔兒……”逸月輕喃出聲,眼神有些茫然:“是你麼,我的安潔兒。”記憶交錯的迷亂讓逸月神情呈現出一種奇特的迷離,甚至扭曲。
‘啪’白夜閉上眼,聽見虛空裡似乎有什麼瞬間斷掉的聲音。
可惜,從她踏進這個房間開始,她一向引以為豪的耐心似乎就徹底拋棄了她。
幾乎是不可自抑低一把揪住對方的衣襟,鼻尖貼著鼻尖,甚至能看見他捲翹靡麗的睫毛蝶翼板扇動,帶著受驚的味道。
“你不配叫這個名字,你這個無恥的竊取別人身體的懦夫,早就死在二十多年前,為什麼還要回來,嗯?”幾乎算是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話來。
這該死的科幻故事……該死的記憶裂痕……這群該死的變態+混蛋!
白髮現自己終於理解了莫森,人在歇斯底里狀態下,其實能罵出來的詞就那麼幾個!
“你……”逸月不安地試圖別開臉,那樣近距離地與陌生人的接觸讓他有些不適應,卻沒發現自己的身體並沒有跟隨意識而生出拒絕的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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