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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祭壇位於陸地邊緣,一眼望去,黃沙飛舞,迷迷濛濛,蒼涼之意盡顯無遺。
“這塊陸地是殘破的。”看著看著,蘇七得出了這個結論,他不知這塊陸地位於何方,卻能看出,這是一塊被打殘的陸地。
或許,它曾經很廣闊,有無盡生靈棲息於其上;或許,它曾經輝煌過,但現在只剩下了蒼涼;或許,它曾經傲立蒼穹下,如今卻只能於沉寂中漂浮在幽暗裡。
讓蘇七久久難以平復的,並不是這殘破的陸地,而是立於陸地上的一座古城,目測之下,此城城牆竟高達數百丈,隔著黃沙都能看到,在那城門上方的牆體上,刻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逆魔城!
當一切都蒙塵,這三字仍舊充滿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好似蘊含了天地,包括了星空,不曾沾染上絲毫汙塵。
“逆魔城……”蘇七沒有想到,世間竟還存在著這樣一座古城,屬於逆魔的古城!
深吸口氣,蘇七壓下內心的情緒,緩步向前走去,可就在他剛走下祭壇的瞬間,整個祭壇就咔咔碎裂。
這座祭壇立在此地已很久了,經歷無盡歲月,能堅持到現在已是極限,蘇七的到來,耗盡了它的一切。
緩慢向前邁步,蒼涼的氣息瀰漫四方,漫天黃沙將蘇七淹沒在內,他每一步落下,腳下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在沙土中印下了他的腳印。
此地本該陷入無盡黑暗,可飛舞而動的漫天黃沙卻閃耀著光芒,一粒沙的光芒雖微弱,可千萬粒黃沙所發出的光芒,足以將此地給照亮。
“這黃沙所散出的光芒,應非其本身所有。”走在黃沙之內,蘇七能感受到黃沙所散出的波動,與修士所散出的靈力波動極為相似,但又有所不同,其內蘊含了靈力波動所沒有的道韻。
很顯然,在無盡歲月前,此地曾經歷了一場大對決,不僅將這片陸地給打殘,更將充滿生機的大地化成茫茫沙海。
大對決所產生的力量並未散去,遺留在了沙海之中,經過漫長歲月的洗禮,這力量雖緩慢消散著,卻也還殘留下了那麼些許。
蘇七沒有御器飛行,而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行走,他要用心去感受此地的蒼涼,他要一步步走到那城牆下。
走過黃沙之後,蘇七來到一條河流前,駐足而立,灰衣飄卷,他好似被此地的環境所影響一般,自身亦散出一股哀傷的蒼涼。
這是一條護城河,準確說來,應是一條幹涸了的護城河,其內沒有流水,卻有無盡的白骨。
白骨取代了河水,白骨填滿了河道,這是一條骨河,流動的不是水,而是白骨!
但見白骨緩慢流動,摩擦間不斷髮出各種響聲,有無數猙獰的頭骨上下起伏著,十分森白與恐怖。
看著這一切,蘇七感受到的不是森寒,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體內的逆魔血竟因此而翻騰,有一種大慟感。
究竟死了多少生靈,才能將這條護城河給填滿,但讓人震驚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們即使死了,也寧願化作骨河來守衛此地,這是怎樣一種情感,是怎樣一種悲涼和哀傷。
世人也許記不住他們的名,但歲月卻已見證他們的悲壯,時間刻下他們的名!
看著這條骨河,蘇七沉默,他無法開口,也不能說些什麼,惟有沉默以對,他的目中湧現哀愁,他的內心被悲慟填充。
在那無盡骨骸中,不僅有人類的骨骸,更有各種生靈的骨骸,有的骨架高大,有的骨架矮小,即使過去無盡歲月,也不曾毀去太多。
而在骨河之上,則立著一座橋,這橋不是石質,也非木質,而是由無數白色粉末凝聚而成。
無盡歲月中,骨河流動,無數白骨相互摩擦,終會有白骨被磨成粉末,而冥冥中好似有一股力量將這些粉末聚在一起,形成了蘇七此刻見到的橋。
橋成白色,平著連線兩岸,橋的下方則是一個旋渦,將橋和骨河相連在一起。
沉默中,蘇七抬起雙腳踏上此橋,可當他的教落於橋上時,此橋明顯顫抖了一下,好似通靈般,又彷彿他們存在的目的便是等待蘇七到來。
“蒼蘭古蹟,怎會有通往此地的傳送陣?”走在白橋之上,蘇七心中暗想,“江蒼蘭應沒有來過此處,但她應知曉此地,否則又怎敢說是為我準備的造化。”
來到此地後,蘇七一眼猜出江蒼蘭的目的,更猜到江蒼蘭必然未來過此處,但她敢肯定此地能給他造化,也證明她知曉逆魔城的存在。
“八代逆魔!”忽然,蘇七想到一個人,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