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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時,經歷過這許多,讓他忽然覺得,其實人生百年,不過大夢一場。任性而為一次,也不為過。一如迎舞,拖病而逃,不問死生,不問前程,只看足下眼前,盡是風光無限!亦如今日的月,不管出去如何,不管日後如何,只看紅燭滿眼,便該成雙成翔!()
第二卷 妖裹行天 第九十章 天地與夫妻
“老大你也太摳了!”洛奇聽輕弦也這麼說,登時急眼了。我*看書齋輕弦剛剛閉上的嘴又不由的張大了,這什麼跟什麼呀?
月的臉微微緊,洛奇跳著腳叫著,“你就是捨不得花錢你,人家成親都給大紅包的,你都不給!人家還擺流水席呢,你也省了!人家還僱大轎子放炮仗呢,人家還……。”她話還沒說完,只聽咣的一聲,月已經隨手把案上的紅鋪毯子兜她臉上了。紅燭傾倒,險些沒點了桌子。案上原本杯盞都是七扭八歪的,現在更是讓他掀了一地。輕弦都呆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他幹什麼呢!
洛奇兩眼一摸黑,伸手就掀,他死摁著不撒。洛奇更是咆哮起來:“你什麼意思,我還沒說完呢,你嫌我難看你別看,你蒙我臉幹什麼?”
“你嫁不嫁?”他的手罩著她的臉,另一隻手勾著她的脖子,聲音微低下來,帶如一種如歌的誘意。洛奇差點沒把舌頭咬了,這毯子悶得她快順不過氣來。主要是他的聲音太詭異了,他每次都用這種腔調對付她,弄得她根本沒有辦法。
“嫁不嫁?”他再度問,洛奇已經快哆嗦起來。她腦子裡想的是,一個面口袋罩住,然後一把刀擱脖子上,然後踩著說:“你給不給錢?不給捅死你!”當初她跟大牛就劫過一個腦滿腸肥的,小賺了一把。報應啊,現在她落到這個地步了!
他這般直接問,洛奇那個“嫁”字生生掛在嘴邊卻吐不出來,往日種種皆湧上心頭,點點滴盡如輕歌繞魂。如何不嫁,是她求他娶。但此時根本時不對,景不對。昏天黑地,觸目血光,遍地橫屍。哪有人要這樣成親……
月聽不到她的回應,忽然輕輕勾攏她:“其實我一無所有……”他的聲音微微低喑,“太康華貴琳琅,不過是宗主的一件擺設。就連這條命,也是冥隱氣而續!”輕弦微異。他居然有這樣的覺悟!原來,寂隱月之前。眼裡心裡,一切皆無!而當他有了情感的時候,看的比誰都通透!
“嫁了。”洛奇一哽,眼眶微濡,伸手去抱他的腰。“嫁了,你就有一樣了。”她地聲音悶悶的,罩在紅毯裡,卻一下又一下。讓月的心。變成飄飛的柔羽,絨絨的撫慰。
“我不拜天地。”他輕語,冥隱八重,已經脫生死界,靈魂不受三界輪迴。他地生命,是冥隱氣聚妖鬼之力而續,已經入魂。我看&書齋天與地。都不配他曲膝。洛奇一怔。還不待開口,他已經接著說:“我只拜夫妻!”
她積蓄的淚垂落。不拜天與地,只與妻交而低。她不但是他掌中地寶,唯一所有,更值得他低下頭顱!
輕弦覺得眼底澀然,唇邊卻微微含笑。人生的知音,原本就比“天”和“地”這兩個虛字更加的富有意義!人常說天恩地養,天地為尊。與天地同壽,是多少人的夢想。更想仰而入天,俯而遁地,無限接近那創造天與地的真神。
但實際上,它們太過虛無,或者說,太過離。世間紛爭如此,天與地,卻不聞不問!以它最淡地眼,看他們嘻笑怒罵,悲歡離合。只待最後的平衡被破,它們便毫不留情將一切打碎而重組,何時在意,這世間,這天上與地下的生靈和死魂?或者於它們眼底,都是一樣,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擺設?
堂室凌亂,雕欄半倒,花稜傾搖。紅燭有如血淚,搖曳光影,揉碎滿室敗景。沒有喜服羅帕,更無鐘鼓琴瑟。院外慘木森森,屋內卻是暖意融融。良辰美景何需待佳期,溫情切意不必襯綾羅。便是兩顆有情心,腐地荒丘亦可成百年好合!天地無需鑑證,唯心而已。鼓樂無需合鳴,心中自有絕音妙律!
見證此景,唯有輕弦。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曾經各屬一邊,大戰連連,生死相逼,毫不退讓。而此時,又因千絲萬縷地變化,成了這樣地局面。洛奇是他的妹妹,那寂隱月豈不成他妹夫?是該說天地將他們恣意作弄,還是要說,緣份其實早有安排?
後院該成新房的那間已經完全被木法摧毀,上面還盤繞著無數的藤枝。唯有那道清流,在兩樹之間潺潺,聚在一個小池裡,一歡歌笑語。後院不小,但此時佈滿藤木,有的半枯,有的尚盛。妖怪不像人類於建築上多有講究,雖然這莊子**點人類建築的意思,但佈劃上就粗糙了許多。現在唯有懸樹而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