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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鳶與思源的最初計劃,是隨便找個事情激怒她,引她來院裡。然後處理掉她,她們熟知血河規則,洛奇血質差,死了也是白死。離隨便補償一下也就是了,這樣馮鳶便可以入主太康。給思源的好處就是可以長期借住太康,因為離自己沒有掌城。思源之所以接受這個條件,是因為她權衡了利弊。馮鳶曾經跟洛奇正面交過一次手,馮鳶不夠謹慎失了手,栽在那個傢伙手裡。自此洛奇便對馮鳶加倍小心,馮鳶再想動手就難了。其二,馮鳶如果自己動手,與思源便毫無關係,她不能從中獲得任何好處。而讓思源選擇,這兩個血河當然以先除洛奇為上。因為洛奇是血河之中,第一個敢擅自逃亡又生還而歸的。用馮鳶的話說,就是月的心緒有了變化。趁現在還淺,自然要扼殺在搖籃裡。思源與馮鳶之間,當然也有不能共容的理由。但是。如果洛奇佔了先機,在月死活不肯進院,非讓她們出來拿解藥來換。見她們不肯,洛奇反頭就用令牌去調侍衛,要令他們來強行搜院。令牌在她手中。自然可以號令內府。這樣一來,計劃便敗。思源心急,趁侍衛未到之際便出來。袖袋裡藏了暗器。交替之時突然難,洛奇一直有備,加之思源並非武者。只是削傷了洛奇地手腕,馮鳶手快,揚了把石灰,痛得洛奇登時急眼,拔刀便刺,這一刀只是刺到思源的後肩。而且根本未深。但是接下來的一幕,便讓眾人肝膽俱裂。刀頭飲血,刀體即深,刀身灼出紅光,既而思源開始乾枯。她嘶叫暴吼。扭頭要拔。撕扯之間便看她漸漸萎縮,吼間已成僵幹!侍衛到來。一見鬧出人命。而且死的,竟然是離君的血河。除了呆傻,再無任何措舉,只是將現場團團圍住,只待月君回來處置。
月見她也沒受什麼傷,眼圈有點紅,估計是石灰子滲進去燒的。給她上了點眼藥,將手上的擦上塗了點藥。她一副任人擺佈的樣子,他見她一時半會緩不過來。就著人給她洗洗換換早早安置了,現在紫竹躺到藥樓那邊,沒個十天八天回不來。平日裡常跟著的小三涼和小葉子還都在,就由著她們伺候,沒再另調掌事的丫頭過來。
入夜,月又聽到從正廂那邊傳來悉悉索索地聲音,像是洛奇又從床上爬下來了。他正詫異間,洛奇已經縮著肩膀蹭過來了。二話不說,掀了被子就往裡擠。月睜眼看著她:“下去,回自己床上去。”
“我給你當暖爐。”她玩命往裡擠,眼睛紅通通的,一半是因為被灼的,一半是因為內心的恐懼。曾經他要求她當暖爐,她格外厭惡。甚至為了給自己爭取單間的權利而憤而睡在地上。但是現在,她實在需要有人在身邊。她要自動來當暖爐的時候,他又不肯了!
“不需要,下去!”他一把摁住她,開始把她往外推。她一貼,他的觸覺便給他傳遞火熱的灼意。令他有些難以自制,他接近誰也不會如此,但現在一接近她,總是有些神飛意蕩。
“老大,老大,你以前不是讓我當暖爐嗎?別讓我下去,我害怕!”她徑直讓他給推出去,險些閃下床去,她的背已經出了床,現在玩命用腿勾他地腰。她感覺他微涼的手在掰她的腿,急得叫起來:“我做惡夢了,我夢到他們來找我!”思源地死狀太恐怖,讓她直接想到去年五月,在大新看到四海死掉的那一瞬。但思源比他還要恐怖,她一直在嘶叫,那呼號的聲音一直在撕扯洛奇的神經。她那瞪著的眼珠,在隨著血液的流失變得快要突出眼眶,但是,那仇恨與恐懼依舊牢牢的固守著。是她讓思源乾枯,嘶吼,讓思源的血,一滴滴地被刀吸乾。曾經她也殺過人,戰場之上,分外眼紅。刀劈下來,無仇無怨,眨眼便是生死。她從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因為那樣她就會惡夢纏身。
所以現在,她甚至覺得,像七君這樣的也好。無痛無覺,無喜無悲,不會愛也不會恨,更不會害怕。就算他們鮮血滿手,就算無數憎惡的目光勾入骨腸,他們亦不會有絲毫的動搖。卻不像是她,眼一閉,便是夢魘糾纏,無法寧靜。
“怕什麼?”他看她滿臉急惶,額頭冷汗密佈。面色青白,於床頭珠光瑩瑩映下,更顯得慘然。見她半邊身子都快出了床,突然又有些不忍起來。伸手一拉她地胳膊,把她拽回來。
“這裡說是沒錯,我做地對。”她摁著自己的腦袋輕聲說,忽然又摁向自己地胸口:“但這裡又不安寧!我惡夢纏身,是因為我良心不安。她睜大眼看著他,一臉乞求,突然開始往他腰上騎:“老大你讓我睡這裡吧?要不,我可以幫你
“閉嘴。”他伸手去捂她的嘴,堵住那要命的三個字!一把將她掀翻在懷裡。在觸到她面頰的時候有些微顫,冰涼冰涼的。他手臂繞到她背後,把被角給她掖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