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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一處八角花庭,滿園的薔薇,花枝重疊,花影燦爛。品種繁多,耀目醉人。
花池邊上,一個粉白衣衫的女子倚臺而坐。衣袂飄搖,素帶垂飛,長歪挽花髻,上彆著一支粉團薔薇,襯托出她美好的容顏。眉如裁柳,目若清露,神采飛揚,婉轉流光。俏尖的下巴微微上揚,唇邊**一抹微笑,似是口角噙香。她身形小巧,長長的裙襬覆在腿上,微微露出一點點足尖。裙邊的長穗搖曳生姿,花海浮蕩之間,讓她的身形,飄忽如仙。
這滿園的靜謐,卻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打破。她聞聲而起,舉止一動一間像帶了一層薄霧,微微俯身垂,粉唇半開,**那出谷黃鶯一般的清脆:“宗主!”
鳳宣喑此時雙目微眯,顯得眼更是狹長。錦衣華裘依舊,但腳步卻沒了往日的閒靜,氣息也失了往日的平和。他的唇崩成一條直線,此時微微有些蒼白。他瞪著面前的女子,半晌吐出幾個字來:“這裡的花,總是開得如此燦爛。”
“宗主所來,並非是為了賞花。宗主要屬下做什麼?”她微微帶笑,抬起臉,雖是仰視卻不顯卑微。
宣喑一臉陰霾,看著花團錦簇,當日要用那種方法以淘汰暗,殺二盟的弱者。他本親自挑選八名精英,但是得知暗盟選的,皆是盟內弱汰之人。為了不傷兄弟情誼,為了保證羽光的實際利益。他不能將真正的高手放出去,而該照二哥哥那樣,將較弱的人派出執行命令。唯有勝者才配返回,敗者非死即棄!
他不願意,他根本不同意這種方法。但是羽光四盟,同愾連枝,況且他們兄弟情誼,更比那同血同脈的還要親近。他不願意,卻不能拒絕。左右為難的滋味,讓他嚐個透徹。
他看著面前的女子,刺靡,薔薇花主,花熙族最強的高手之一。同樣也是,花熙族部,最難管束的一個。花熙一直在外海渺山,之所以臣服羽光,完全是因為族長浮風。用刺靡的話說,花熙是被他鳳宣喑的男色而征服的。這根本就是對他的汙辱,所以,即便她一直乖張,逆意而行。他還是要留著她。要她明白,他鳳宣喑,究竟是用什麼來霸服妖眾。
但她一直不以為然,她憎恨浮風,也憎恨所有甘為他用的花熙女子。若不是他一直罩護,她早讓她們的族長浮風處置過一萬次了。而她也愈的乖張,喜怒無常,時而靜漠,時而張狂。
時常會說奇怪的話,讓他也莫可奈何。
這邊他還在怔,她已經突然開口:“一見傾心,再見奪魂。比起刀光劍影,最厲害的,原來是回眸而顧望,見情而心綿!”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微微的悠長,雙眼如露清潤,雙頰略染胭色。她輕輕笑著:“宗主如今怒從心起,也是因此吧?”
她見他默然不語,接著說道:“浮風對宗主一見傾心,甚至甘於將花熙一族奉上。但是宗主呢?貪戀的不過是花熙一族的美貌,又或者,是因為花熙的凝露!她們任宗主予取予求,待到宗主厭倦之日,她們便一敗塗地,一無所有。”她笑得更加開心,抬眼看著宣喑:“而宗主也一樣,一見傾心只是開始。她死了,也不見得是壞事。現在只不過覺得牽掛,有些微微的惋惜,或者還有點不甘。但是,若是她還活著,或者依舊回到這裡。天長日久下去,當她在宗主心裡翻江倒海,摧城拔寨。宗主終將會如浮風一樣,一敗塗地,一無所有。到那時,不知是不是可稱之為‘報應’?”
他看著滿園的花海,忽略了她的諷刺,卻沉浸在那四個字裡。一見傾心?是這樣嗎?但除此之外,再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但是,她已經沒有機會讓自己品嚐到那種滋味,因為她已經消失在西荒之地。身邊沒有護衛,她甚至比普通人更加的孱弱,如何生存,又如何找尋?
他微揚了眉,半晌才回過神來,低聲開口:“憑什麼說我一敗塗地,臣服的也許是她!”
她笑意更是深濃:“為什麼要用‘也許’?”她的笑容有如花開:“宗主一向自負閱盡芳叢,花海之中游刃有餘。如今也開始慼慼牽掛,終日坐立難安,扭捏無狀。這等情景,還言什麼勝敗?倒是在刺靡看來,實在妙不可言!”她說的時候已經忍不住微顫,像是一件極好笑的事情一樣。讓他見了不由怒上心頭,再是好脾氣的人也不見得可以忍得她這麼久。
“宗主前來找我,並非只為賞花。宗主心不在花,而在尋人。而這件事,只有屬下願意辦!”她收起笑意,換上一副靜漠的模樣。
宣喑看著她,忽然也輕輕飛揚起唇角:“因為只有你,希望我‘一敗塗地’,想看我如何一無所有?所以只有你,希望她還活著。”
“當日宗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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