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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的回答讓她有些錯愕,訕訕的吞下食物:“你沒問過你老大嗎?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爹媽是誰?”
“想?”他微微眯了下眼睛:“自我出玄冰開始,所想的,唯有如何完成任務。”
“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古怪嗎?”她睜大眼看著他。
“魔宗的人都是如此,古怪的是你。我看_書齋”他回眼看她。
“我這樣是正常的好不好?小竹子她們都是魔宗的人,怎麼也不像你這樣,只有你們幾個是這樣的!練功練得人都呆了!”洛奇歪靠著,擁著絨毯輕哼著。
“她們不是魔宗的人。七君,梟衛,四堂弟子才是魔宗的人。”他輕聲說著:“其他的,皆是依附魔宗而生的螻蟻!”
她無語,螻蟻?!原來在他眼中,諸城的百姓直至城內的高官,都不過是螻蟻而已!她也是一樣,在他眼中,血河也是,需要依附七君而生的螻蟻。他們原本不平等,更不需要講感情。
他看她不再說話,而且眼神有些直。這幾天她雖然奄奄無力,但一直都是喋喋不休的,這般默靜,卻讓他有些不習慣起來:“你怎麼不出聲了?”
“我是螻蟻,不敢吱聲了。”洛奇嘆了一口氣,懶懶的說著。
他頓了一下,忽然開口:“我並沒有說你是螻蟻。”他的回答讓她翻起白眼:“嗯,我知道,血河嘛,比螻蟻也差不了多少。”
他伸手把她連人帶被抱過來,這幾天他的體溫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捂久了以後也是熱呼呼的。所以洛奇在他身上也覺得很舒服,她自動在他懷裡找個更舒適的姿勢,微微閉了眼睛:“要是我能把我爹找回來,就算你把我吸死了,我也沒有怨言了。”她輕輕哼了一聲:“不過,別找我爹當血河!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不會。”他的聲音若有似無,也像貓兒一樣,出懶懶的低唔。他手指溫暖,輕託著她的頸窩。他歪靠在軟軟的榻上,半睜半閉著眼:“我覺得抱著你很舒服。”這聲音太輕飄,以至昏昏欲睡的洛奇根本沒有聽到。覺得?這是他頭一次,說出自己的感覺!
晚上他們到達魔宗東境邊上,車子就此停住。他令車伕原路返回,在這裡開四魂敕令。鬼轎子自黑霧中隱隱而出,八個黑衣慘白的人立在前後,他們動作僵直,面色更比以往慘白三分。洛奇看了便覺得毛骨悚然,這些人行走有如浮空,說話更是不像從嗓子裡出來的。他們抬榻的時候,那榻杆簡直就像是貼在上面,而不是讓他們扛起一般的飄在他們中間。
這種技法洛奇曾經問過月,他說是一種驅鬼疾行的催控之力。但究竟如何驅馭,她無從得知。只是知道,會使這種法子的只有夕,影,月,醉這四個人。也就是說,七君裡,這四個是任殺職,他們需要到各地執行一些任務,所以這種法術可以最大限度的維持他們的高。他們自己也能跑得很快,但這種方法更加的輕鬆。
他們從這裡出境,然後又開始狂奔。半浮於空,凌於夜幕之中。四周風簌,洛奇只顧縮在榻中間包個毯子。這兩邊都是空的,洛奇總是怕一個不穩自己就掉下去了。他們度極快,遠比車駕要快了許多。從空中行,不受地域限制,更是縮短了距離。洛奇已經辨不清東南西北,只覺他們度漸慢的時候,天空已經微微泛起晨曦。微光是從身後而來,說明他們此時正面向西。
當鬼轎子落地,洛奇這才探出頭來看。眼前的情景,卻讓她大大的錯愕起來。面前是無盡的廢墟,捲起的沙礫迷濛了她的眼睛。在初晨的光影裡,團團的飛旋。唯有風聲,卻不見任何人的影子。他們停在一處殘樓的頂端,這裡或者曾經是城牆,或者曾經是塔哨。但現在都已經讓砂變成土灰色。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半被掩埋,完全看不出街道,只有斷壁殘桓,在這大片的荒丘之中的殘喘。
荒壁之間,草木橫枝,卻都是枯敗的焦黃色,不見一絲綠意。有高高矮矮的敗牆,與遠方的矮丘相映。讓天色為它們,塗上一層幽藍。
“鬼殺,在這裡?”洛奇半轉著身看著四周,無盡的丘壑。這四年來,她走過不少荒地,卻沒見過如此荒敗的。
“三年前,這裡有一座大城,叫做泊亦。四周有鎮,大約四五個。”他立在她身邊的一處峭高尖端,那裡像是一處塔臺,但此時,更像是峰尖。
“啊?那不是中原偏西最大的城嗎?”洛奇眯眼四望,目及之處不見人煙。
“嗯,鬼殺一來,就變成這樣了。”他輕輕應著,洛奇嘆息,三年而已,但這裡,根本像是荒了三十年!
“走吧。”他向著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