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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輕贊:“你很強。”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讚美一個人。並不是憑藉習慣順口應答,而是真心地誇讚!魂力夾雜進其它的未知力量是對自身的一種折磨。
這於月而言,並不陌生。他在玄冰之中,便是受到無數妖鬼之魂的侵入。冥隱氣,原本就是汲收無數妖鬼的魂力而催的強力。能持,便可破冰而出。不能,便被摧碎而死。成為冥隱氣的一部份!而他經受這種磨礫,是在無知無覺,只憑內魂強力而收。生或者死,對他都沒有分別。更不會領會個中苦楚!但嶽輕弦不一樣。他在賭命!
“彼此。”輕弦慢慢轉回頭去:“走吧。”他每步,都有踏在刀尖,每一寸肌骨,都在忍受冷熱相逼的折磨。他的神魂,接受前所未有地考驗。稍稍的孱弱。控制這身體的將不再是他!
“她在你身體裡嗎?”一直怔的洛奇忽然問。她微茫的眼神因死魂被輕弦汲收而有些回澈。看著輕弦,聲音喑啞。
“我看到她地記憶碎片。很模糊。大概已經死了過十年了。”輕弦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洛奇,你想哭就哭吧。”
她僵崩著臉,眼珠如有蘊上一層濃霧。但那淚終是沒落下來,大慟之後竟然落不淚水,痛極了,反倒麻木。此時她地胸中,有如壓有千斤之重。讓她連呼吸都滯澀,甚至連呼吸,都讓她覺得疲累。
沒人再開口,三人繼續向下。而這一次,腳步明顯加快。輕弦此時有如輕車熟路,身形半掠,疾疾而躍。
水氣越來越是凝重,空氣流動的度也開始加快。當轉過甬道最後一個彎地時候。面前展現了一方底室,十丈見方大小,漆黑的石板地有不少破碎的裂縫,顯然曾有人在這裡動法引氣。地板微微浸水,這下面有暗流。牆壁上有金浮法印,四面包括頂端各有一個金封法身。但都十分殘破,已經無法再固力。一看到這些,月便明瞭。
這裡是華陽,與天界共同設的一個人間界的鎮獄。這五個法身,是天界五個守衛置於此地的金身。以法陣引氣固力通靈。一旦有人落入,靈力相匯,五人借法身而出,破碎其魂力。將其散飛於此!
但是現在,這五個法身已經破敗。靈罩不全,通引不達。難怪怨魂之氣如此漫溢!如今,鶴雲借輕弦肉身,便可以摧氣破力。兩側,上方都是山體。無法通破,只能向下擊穿河道。再從河道順水而出!這裡有暗流,隨河自然可以流向山外。而且現在已經到了山底,估計已經是地底深處。
“如果我們破壞這裡,鎮魂獄一旦破崩塌。五大守衛之靈一定會知道,天路就在華陽落錦峰上,離這裡並不算遠。到時與真元罩相合,你沒有機會了。”嶽輕弦忽然向著月伸手:“把她給我。”
“你身附魔魂,還想跟我劃清界限嗎?”月輕哼了一聲:“這裡一散,真元之力還能控制嗎?他們是先對付我,還是要先對付,孤檀憂剎母!”
一聽這個名字,輕弦微微蹙眉。他的意識,原本就在與鶴雲相煎。這裡雖然已經破敗,但月一個人根本打不出去。他是幫還是不幫?幫了,放出去的有洛奇。但是,還有魔宗月君以及鶴雲的靈魂。不幫,他心中的惑誰來解?死了,他同樣也是願念深重的靈魂。還有,他剛剛才相認的表妹。
當鶴雲魂力相逼的一刻,他是本能的衝上前去阻攔。他知道除了洛奇,只有他的肉身可用。月是不可能被死魂侵體的。但此時,他又有些猶豫不絕。
洛奇看了他一會,忽然開口:“你,你不是旱鴨子麼?”
輕弦和月俱是一怔,輕弦的面上一陣抽搐,忽然輕輕笑了一下:“你還記得。”說著,他手心一翻,兩股氣急竄而出。不管了,至少能放出去她!
月手掌切探而過,身體微斜之間已經一股破力繞臂而下,與輕弦簡直像是配合過無數次一樣。他身經百戰,當然知道什麼時候出手最為合適。兩股氣旋交織在一起,因輕弦此時催氣而出的力量之中,裹帶了一股陰森之氣,所以與月的冥隱氣,更為的相融相貼。兩氣相合之間,摧化出一股強力,像是尖錐。又如急推而爆,並不是震裂,而是急急而下推去!
洛奇的身體被月反肘一挾,頓時臉沖天,背向地。她一時看不到二人的情景,只是看到陰室頂端上那斑駁的金身雕刻。或者是錯覺,她覺得那人的眼睛,在微微的開張。
她正呆怔之間,忽然身體猛的一墜。她本能的想摒住呼吸,這兩人太亂來了,根本不知道這水流要流向哪裡,會有多長。這下一頭栽下去,若是很遠,豈不是要憋死。但這想法只在腦中轉了一轉,馬上耳邊已經傳來咕嘟咕嘟的水聲。